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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起,軍中就有了些關於她的傳言,自然說的都是神乎其神。
她身邊的人,知道的自然是比底下人多很多。七刀是其中知道的最多的。他是唯一吃過整顆回春丹的人,見識過真正的肉骨生肌,也見過她憑空取物,更見過三昧螭火外洩。
但是他什麼都沒問。
他表現出的態度讓竹生很喜歡。
在這個世界,竹生擁有三座城,數千精兵,百多臣屬。但她始終不覺得那些東西屬於她,或者說是並不覺得那些東西屬於她私人。
直到,她終於私人性質的擁有了七刀。
這少年說要把他的命都給她。她當然不會取他的命,但她喜歡他願意奉獻給她絕對的忠誠。
他會為她殺人,也願為她捨生。他對她的痴迷也很難說是愛情。這樣的七刀若是生在太平年代,自然是偏執扭曲的。可他們現在就處在這樣一個動盪混亂的世界裡,他不被期盼的降臨於世,在虐待中野狗般的生存,結果長成了一匹孤狼。
他從骨子裡就跟她身邊別的人都不一樣。哪怕他表現的再溫順,再服從。
所幸,她才是頭狼。孤狼遇到頭狼,終究要低頭。他於是歸群。
而後,她擁有了他身心兩方面的完全忠誠。這種完全排斥了他人的私人的擁有和佔有,令她感到愉悅。
竹生甚至覺得,她可能已經變態了。
竹生活到這把年紀,經歷這樣的人生,也早就不同於眾人。
身邊的人中,也就只有範深能與她平等的交流。對翎娘,對阿城,她其實都將他們看作晚輩,她對他們的態度總是帶著鼓勵和保護。
對七刀,她一直以來是帶著審視和警惕。她甚至從來不曾將他當作過真正的孩子來看,任何一個孩子敢在七歲時就殺人,旁人也確實無法再將他看作孩子了。
而現在,她再看他,則是在看男人了。一個迷戀於她,忠誠於她,完完全全屬於她的男人。
這很好。
竹生翹起的嘴角讓七刀心裡癢癢。
“你是仙女,會什麼仙法都正常。”他說著,俯身去吻她。
竹生含笑側頭,讓他的吻落在了臉頰上。雖預定了他,但他年紀還略小。縱然在這裡已經大到可以娶妻生子,卻過不去竹生心裡那道坎。
竹生始終有底線。正是這些底線保證了她不發瘋,不變態。至少,不會變態到主動去傷害別人。
七刀的眼睛裡明確的表達了不滿和不解渴,躁動不安。
這個年紀真是沒辦法。竹生推他:“早睡,明天一早拔營。豐軍速度夠快的話,說不定就要開戰了。”
七刀帶著一臉的慾求不滿,嘴上應著“好”,卻突然啄住她的唇。他的吻技不好,缺乏練習,太過青澀,甚至帶著些粗野。像奪食的餓狼,咬住了,決不少吃一口肉。
別有一種滋味。
七刀很小就知道男人女人是怎麼回事,他想要竹生想得發狂。可竹生不願意,他不敢強迫她,也強迫不了她。
誰能強迫竹生呢?便是範伯常,與她意見相左時,也必須竭盡口舌之能,只有擺出足夠的論據和資料,才能說服她改變想法。
竹生立於天地,悍勇無匹。她想做的事就能做到,她不想做的事誰都拿她沒辦法。
這讓七刀愛得發狂。
竹生推開他,他才舔舔嘴唇,意猶未盡。一邊解衣帶,一邊朝軍帳外間去。
自從他二人在大火中裸程相見之後,竹生便讓七刀與她同宿。在城中,便讓他睡在外間,行軍中,亦讓他睡在外賬。
軍中關於七將軍和玉將軍的桃色話題早就滿天飛了。玉將軍芳華正盛,七將軍少年英雄,二人相差不過四歲,民間還有“女大三抱金磚”的說法呢,碧刃軍上下都樂見其成。頂多,小小嫉妒罷了。
就連範深,都暗暗觀察了一陣子。發現竹生自和七刀有了親暱之後,眉眼間多出了幾分靈動,幾分生氣,不復從前神女般高遠縹緲。但顯然也不曾深陷,至少從不曾被他看出來過有七刀對她的那種熾烈。範深便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覺得甚好。
從他認識她第一天起,那女孩子便緊繃如弓弦,從不曾放鬆過。他真怕有一天,她這根弦會斷。
實則竹生讓七刀與她宿在一處,完全沒有眾人想象得那麼桃色旖旎。她是為了防三昧螭火。
從前和翎娘同院而居的時候,螭火的外洩便有徵兆,只是那時未曾意識到。還好那時螭火未釀成什麼災禍。如果那時就像在馬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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