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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畢竟人死為大,大夫人有些猶豫。
這時,安歌當然也知道他們的意思了,她再向安氏的棺材嗑了三個頭,然後向眾人道:“我母福薄,沒法享受這昂貴的棺材和府中靈堂,我這就帶我孃親離開,你們想搜就搜吧。”
她說著徑自走到棺材前,將棺蓋開啟,費力地把安氏的屍體搬出來,背在自己的身上。
“娘,我們走。”
她個子不大,死者的屍體又是僵硬沉重,她走的極沉重,然而卻神情堅定。姬靜姝已經兩步跑到棺材前檢視,然後伸手從棺材裡拿出來了一包東西,開啟後放在了大夫的眼前,大夫道:“此正是烏頭鹼。”
姬靜姝道:“安歌你站住!寶祿說的沒錯,是你害了寶祿!你要為此事負責任!”她走到皇后姬燁妤的面前再次跪下,“皇后娘娘,其實安歌已經被郡王府休離,此時不過是個棄婦,而且又毒殺孃家兄弟的性命,乃是十惡不赦之人。人證物證俱全,請皇后娘娘定這個賤人的罪!”
安歌的腳步沒停,繼續艱難地往前走著,“定我的罪,可以,但請皇后娘娘同意,允許我葬了我的孃親後,回來自首。”
她瘦小的身子在黑夜中顯得那麼堅強而固執。
姬燁妤猶豫了下,終是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如今人證物證齊全,就算本宮也是沒有辦法赦免你的。不過你重孝在身,實在是應該先葬了先人,再行自首,只是據本宮所知,安平郡每遇重刑,生死大事都由郡王爺親自處置,是以本宮下令將爾關在郡衙大牢內,待郡王爺醒了後,再行定奪。”
姬靜姝急道:“皇后娘娘,為何不能直接判她死刑?皇后娘娘還大不過郡王爺嗎?”
姬燁妤聽聞,一直和善的眸子裡,忽然迸發出懾人的冷意,令人心頭髮寒,姬靜姝腿一軟跪了下去,“但憑皇后娘娘安排。”
姬燁妤卻又將她扶起,和聲道:“說到底,這是安平郡的事,本宮雖是皇后,卻是來做客的,不好再多說什麼。至於寶祿,本宮明日便會帶他一起回宮,定會救回他的性命。”
姬靜姝眸光閃過一抹驚喜,連忙向她嗑頭,“謝皇后娘娘恩典。”末了卻又道:“只是寶祿從小到大皆離不開我,我請求皇后娘娘能允我隨在寶祿身邊照顧於他。”
姬燁妤眸光中有些許姬靜姝看不懂的情緒,“五妹妹,你真的很想進宮嗎?你可要考慮好,或許宮中,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好。”
姬靜姝咬咬唇,“只要皇后娘娘肯允許,靜姝願意進宮!為奴為婢,在所不惜!”
姬燁妤再盯著她看了片刻,終是微笑道:“好,即是如此,五妹妹就隨本宮一起回宮吧。”
姬靜姝連忙再次謝恩。
深夜。秋風如刀。
不知不覺中,夏天和風般的暖夜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秋風蕭瑟。安歌揹著安氏的屍體走在街道上,偶有夜行人遇見都被她嚇得連忙躲開。她的腦海裡,有初見安氏的情景,到安氏替她準備嫁妝的情景,到安氏送她嫁出……
前世今生,第一次感覺到孃親的愛,卻是這樣的短暫。
又想起在安平郡與曹炟的相遇,還有曹炟數次差點要了她小命的情景,真是諷刺啊,她為什麼要救一個想要殺她的人?她活了下來,卻讓安氏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的對待她!
路那麼長,心那麼冷,安歌在這樣的夜裡,忽然恨曹炟入骨。
……
安歌將安氏葬在了安平郡清水河畔,這可是她早就瞅好的風水寶地,曾經還想過,若是自己不幸死在安平郡,便叮囑人將她葬在此處。那麼下一世就有可能兒女成群,夫妻感情好的如蜜般,富貴平安終老,當然也能福廕後人,如果有後人的話。
安歌獨自替安氏挖了墳,獨自將她葬了下去。
末了,用一根木板,在上面刻了“安氏之墓”,下刻一行字,“女兒安歌立”。
到天亮時,一切已經妥當,安歌對著墓碑喃喃道:“孃親,女兒將你葬在此處,使你不能回到姬府宗譜是女兒無能,但是女兒卻是真心想要這樣的安排。若有朝一日,女兒能夠富貴容華,定重新為孃親修墳栽樹,若是那個男人,心中真的有你,自會到您墳前請罪,在宗譜上劃下您的名字。孃親,安息。”
在離清水河畔不遠處的官道上,一支浩蕩的頂著輕晨的薄霧前行,一輛馬車內,姬靜姝正掀起簾子往外看,眼前熟悉的風景緩緩後退,內心的激動使她忍不住唇角的笑意,再回過頭來看看昏迷不醒的姬寶祿,她的眉間又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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