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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在這樣的胡思亂想,天人交戰中,又深睡了過去。
姬燁妤也來過,默默地陪了她一上午,晌午時分就走了。
安歌被自己心中莫名的愛恨情仇糾結著,所有的一切織成一隻大大的繭,將她緊緊地裹在其中,沒有任何的發洩口。
有一天,她側身睡著,鼻端聞到淡淡的藥香,不由地微蹙了眉頭,像個孩子似的軟語央求道:“……朗月,我不想再喝藥了,好苦啊,好苦啊……”
這麼說著的時候,她的眼淚居然止不住的流了出來。也不知道真的是說藥苦,還是借藥說自己的人生苦。
感覺到有人替自己拭淚,她驀然握住了那人的手,“朗月……我活不成了……”
“不過是一場風寒而已,這就活不成了?天底下的人若都是這樣,人類早都死光了。”聲音是清冷而漠然的,甚至還略微帶著嘲諷之意,安歌的身子卻是微微一抖,努力地睜開了眼睛,淚霧中,好不容易才看清此人的模樣,那一雙冰冷的眼睛,那一張俊美的臉,還有那總是漠然的神情……
她抹了把眼淚,掙扎著坐起來,沒有等那人有什麼反應,她便撲到了他的懷裡,像個撒嬌的孩子似的,靜靜偎在他的懷裡。
“……齊王爺,你回來了,太好了……”她喃喃地道。
好似她這些日子就盼著他回來似的,她的喜悅沒有絲毫的掩飾。
曹炟眉頭微蹙了下,似乎是想要推開她,但見她將身子蜷縮在一起的模樣,實在可憐,而且不過是一段日子沒見,她竟然比之前瘦了很多,整個人都讓曹炟感覺到輕飄飄的。
猶豫了下,他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沒事了,現在沒事了,你好好的聽大夫的話,好好吃藥,病總會好的。”
安歌將他擁得更緊,“齊王爺,只有你是真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你是真的……”
曹炟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淡淡地問道:“為何這樣說?是誰騙了你嗎?”
安歌卻已經又昏睡過去。
安歌這次的病勢兇險而病程長,病了半個月的時候,終於驚動了皇宮內的皇帝,派了太醫院最好的兩個太醫過來替安歌診病,皆說是積鬱的舊傷發作,雖然難以調理,但也不至於要了性命,只是需要的時間過長。
太醫就是太醫,有兩位太醫的診治,安歌的病勢漸漸地好了起來,在這一年差不多快要徹底過去的時候,她終於能夠起身走走。
直到這時候,溫朗月才驚奇地發現,經過兩個多月的調理,安歌雖然又瘦了,但身體居然長高了些,大概是這些日子的合理藥補補起來的,使她原本營養不良的身體得到了比較均衡的營養所致。
蒼白的面色如同清雪般有透明之色,兩道黛眉之間染著淡淡的愁緒,一雙眸子卻依然澄明,再加上這修長的身材,站在梅花樹下的她,乍然一看,倒似那水墨畫中走出的人兒。
這一幕讓夏炚心頭微微一痛。
“歌兒,怎麼就出來了?”他走過來,柔聲問道。
“都躺了那麼久了,再不出來骨頭都生繡了。”安歌也笑著說,然後二人一起沉默,再抬眸時,又是相視一笑。
夏炚似乎並不打算詢問有關那個竹筒的事情,而安歌也沒打算告訴他,二人就好像完全不知道那晚的事情,又如從前那樣相處了。
夏炚又道:“我打算回安平郡了。”
“哦,好。”
“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或者,我們可以一起回安平郡。”
安歌搖搖頭,“夏爵爺,我暫時都不想再回安平郡了,我孃親已經去世,那裡實在也沒有值得留戀的地方。”
夏炚眸底盡是失望,卻依舊和聲道:“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或許安陽城的確不適合你我。”
安歌搖搖頭,欲言又止,看到有一枝梅花在風中瑟瑟發抖,她道:“那枝梅花真美。”
“我替你摘下來。”夏炚說著伸手就要折那枝梅花,安歌連忙阻止,“不要,只有在那個位置,在風中搖曳著,才最漂亮,摘下來插在瓶中,便失了它原本的味道。”
夏炚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之後二人又在梅林中逛了片刻,才回到屋子裡。
圍著暖爐,安歌讓人在爐上烤上大棗和栗子,空氣中漸漸地瀰漫了一種食物的焦香氣和香甜的味道。
“這樣慢慢翻烤出來的栗子會很好吃,一會兒,它們會一個個的,發出輕輕的響聲,爆裂開來,這個過程是非常美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