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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安歌此時只有聽天由命。
乾脆不再理會他們,也不再哭。
她不想在傷害自己的人面前流淚。
她平靜地看著淳于光做法,淳于光的法術看起來非常詭異,整個人的動作拙樸而充滿著神秘的氣息,再加上房內光線的問題,讓安歌幾疑自己是在鬼域。
而況離和曹炟則做為護法,站在旁邊護衛。
做法完畢之後,淳于光拿出一隻畫滿各種奇怪紋路的缽,來到了安歌的面前,拿出一本鋒利的小刀,割向安歌的手腕。寒刀入肉的鋒利的痛,讓安歌忍不住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眼睛時,便看到自己的血正迅速地流入那個缽中,她猜想,這個缽就是西蠻人在尋找的那個能夠起死回生的缽了。
她本來向小寶承諾,要把這缽還給他,沒想到她不但做不到這件事,而且要命喪這隻缽。
忽然又想,若是那日,被西蠻人殺死在燕蒼山該多好?
要是不要下山,在燕蒼山凍餓而死,固然可悲可憐,卻不似現在這樣痛心……
她就這麼木然地看著自己的血,注了半缽。
她的意識漸漸地越來越緩慢,眼前也開始發黑……
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喝道:“把缽還給我們!”
聲音有點熟,但她卻已經無力想起來,是誰的聲音……
……
安歌以為自己會死,血流盡了,人自然會死。
但她卻又活了過來。
有時候她想,難道自己是貓,有九命?
到底有沒有九命,她可不敢試,只記得活過來的那一刻,她沒有欣喜,只有沉重還莫名的悲傷、仇恨。
難解的怨憤,使她的目光乍然變得很冷。
所以小寶發現她醒來的喜悅,被震愕所代替,“你,你幹麼這樣看著我?”
小寶說著,竟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兩步,想要躲開她的視線。
這時候,方娜過來了,馬上從腰間拔出自己的彎刀,逼在安歌的頸上,“你真是不識好歹,若不是我們及時趕到,你現在已經死了!
安歌當然記得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眼睛眨了眨,向方娜道:“謝謝你們救了我。”
大概為了表示自己的無害,安歌甚至努力露出一個笑容。
方娜收了彎刀,卻道:“你不要再笑了,你的眼睛裡一點笑意都沒有,你這樣虛偽的人,我不喜歡。反正你此刻也沒有力氣對我們做什麼,我們救你是因為小寶一定要救你,否則就憑你在燕蒼山所做的事,我們就可以立刻殺了你。”
安歌坐了起來,雖然身體沉重,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受,手腕上的傷口也已經被包紮好了。
一眼看到小寶手裡的那隻缽,她又笑道:“東西找回來了就好。”
方娜嗯了聲,“出了這樣的事,我們不能在安陽城久留,否則那位齊王和淳于光定會找來。我們的人都已經提前走了,若不是小寶一定要留下來等你醒來,我們也走了。現在你既然醒了,就自己照顧自己吧。”
說著她牽住了小寶的手,“小寶,我們走。”
小寶對於安歌倒是有些依依不捨,滿眸子裡都是擔憂,“安歌,你要照顧好自己!我們還會有機會見面的,那天在燕蒼山的事,我不怪你,反而很佩服你,安歌,你真的要照顧好自己啊!”
若是以前,安歌定要被這個少年感動的熱淚盈眶,現在她卻只是微笑著點點頭,“放心吧,我會好好的。”
方娜把一塊頭巾纏在小寶的頭上,算是粗略的掩去了大部分的面容,接著門關閉了,傳出二人下樓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安歌靠在榻上,冰冷淡然地看向窗外。
天氣,陰沉。
……
後來,安歌大概知道了那天發生的事。
其實西蠻人方濟兄妹早已經尋到了安陽城,但是介於曹炟是王爺的身份,他們並沒有輕舉妄動,直到後來曹炟抓了安歌,他們悄悄地跟在後面,隨著曹炟到了淳于光處。
方濟兄妹對於作戰相當精通,當日為了衝進秘室,把個淳于府鬧得雞飛狗跳,一片狼籍,不管怎麼樣,他們最後成功了。他們奪回了自己的缽,是小寶看到奄奄一息的安歌躺在窄床上,非要救她,否則就不走,方濟兄妹沒辦法,順便救了安歌出來。
獲救後的安歌,漸漸地意識到,她是不能承接有關沈婥的一切的,比如沈婥的恨,沈婥的愛。她既然已經變成了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