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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安歌驀然又住了嘴。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陳生就是有令人生氣的本事,讓人的一顆心忽上忽下,但凡是個人,聽到他說這些話,也不一定能保持自己的鎮靜,畢竟人命關天的事兒。
陳生也不急,默默地立在那裡,直到安歌自個想明白了,對他說:“好了好了,你繼續說吧。”
陳生說了聲是,又接著道:“在下亦是在姬公子第三次中夏蜈之毒的時候,方才接替師父開始為姬公子診病。當時見他未死,反而體內烏頭鹼之毒有減輕之狀,須知烏頭鹼雖然不會立刻致人死命,但以姬公子在宮內的療養狀態,至多一年,便會沒命。
但是因為夏蜈,他的症狀居然得已減輕,因此才沒有上報,但是夏蜈畢竟是劇毒,在下亦不好為他開藥,況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如何。
是以只是不動聲色,所以姬公子後面又中了四次夏蜈之毒。至今日,姬公子雖然差點死去,體內烏頭鹼毒卻已然基本化解,剩餘少許毒素在體內,若是能夠好好的將養二至三年,想必會恢復健康,與常人無異。”
陳生不說是誰下毒,因何下毒之事,他只講藥理。
直到此刻,安歌才確定,原來他說了這麼多,是說了一個令人意外的驚喜,原本太醫們都說這姬寶祿最多活個五至七年,沒想到如今是再過兩三年就能恢復與常人一樣,實在是驚喜。
“那麼,他之後不必再服夏蜈之毒了吧?”
陳生很認真地點點頭,“安姑娘將姬公子接出的很及時,否則姬公子若再中一次夏蜈之毒,難免又被夏蜈之毒要去了命。”
“謝謝陳太醫!”
這次安歌是認真的,之前因為他看起來太年輕,她只願意稱他陳生呢。
陳生又道:“在下去看看藥。”
說著走出了房間,安歌則眉頭緊凝,疑惑不解地喃喃自語:“毒解了當然是好事,可是是誰給寶祿下毒呢?若下毒之人不找出來,難免之後又要害他,這可怎生是好?”
“七姐,不要擔心,以後她沒有機會再給我下毒了,我即知自己有可能如常人般長命百歲,從現在開始當然要好好愛護自己的。”
安歌轉身,就看到姬寶祿已經醒了,此時正扭頭看著她。
“寶祿,你醒了!”安歌奔到床前,卻又覺得自己未免關心太過了,想要握住姬寶祿的手,又尷尬地縮了回來,只道:“你知道是誰下毒害你嗎?”
姬寶祿點點頭,“是五姐,她為了每隔幾天,就有理由去皇上那裡尋求幫助,以獲得與皇上見面說話的機會,而數次給我下毒。此事我其實是知道的,只是想著反正也活不長,能為五姐做點事也很開心,因此就沒有揭穿她。”
安歌一時間怔住了,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姬寶祿卻在這時,主動地握住了安歌的手,“七姐,以前,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是我……太混蛋了,七姐,謝謝你救我,若七姐肯原諒我,以後寶祿長大了,有本事了,自會報答七姐今日救命之恩,奉七姐為這世上,最重要之人。”
姬寶祿說著,想起自己從前的種種荒唐,眼淚止不住滾滾而下,這些日子,他所經歷的絕望,常人無法想象。
但其實,他不過是個還沒有完全長大的孩子。
若說讓安歌徹底的,完全的接受他,還是有些做不到,但她終究也沒有再過多為難他,只道:“若說你有什麼錯,此間種種也已經使你受到了懲罰。你我又本來便是兄妹,雖然不同母卻是同父,身上流著的血至少有一半是相同的,既然如此,又有什麼原諒不原諒?你便安心在這裡養傷,我不會害你。”
……
回到房間裡,安歌累了。
和衣躺在榻上,本來以為會像平常那樣,想許多事情,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沒想到此時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堪堪地流下淚來,唸叨了一句,“那唯一愛我之人,終於也有別個寄託了,這是好事,總不能讓他為一個曾經的虛影而等待一生。”
之後,闔上眼睛,幾乎立刻就陷入了夢鄉。
……
夢裡,她坐在鏡子前,鏡子裡的人兒,一忽兒變成安歌的模樣,一忽兒又變成沈婥的模樣。
一忽兒,鏡子裡又什麼都沒有了,她再看不到自個的模樣。
滿身冷汗地驚喜,才發覺天已經微微亮了。
……
此後這些日子,安歌沒有再進宮,曹煜沒有再出宮,而曹炟則整日與潘玉兒在一起,帶著她走遍安陽城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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