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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情景,只是覺得那抹絳紫依然那麼鮮明。
這樣默默地又走了大約一個時辰,腳下的雪越來越厚。
路上已經沒有行人,安歌的腳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隨後又被掩蓋。
直到畫舫終於停靠在岸邊,船上的女子陸續從船上下來,一溜小轎早已經等在岸邊,女子們上了小轎,都離開了。
沒見曹炟下船,而畫舫也沒有立刻離岸。
安歌站在不遠處,怔怔地看著飛雪中,畫舫就那麼安靜地在那裡。
那抹絳紫依舊在原來的位置,只是琴聲已停。
此時正好另一個畫舫從河中經過,舫中傳出舞樂歌唱聲,一女子隨著琵琶聲用柔細地聲音唱道:
……訴別離,琵琶聲聲入誰夢裡。潯陽江上月依稀,舊人難覓。長風如嘆息,看亭畔落花隨塵砌。昔日少年成蕭郎,只闊難契。
昔日少年成蕭郎?只闊難契。訴別離,琵琶聲聲入誰夢裡。對月寄相思,彈盡世上多少的哀慼。一典似訴生平,訴生平,訴不盡前塵往昔。狼嘯聲,林木之間是心的哭泣。
對月寄相思,彈盡世上多少的哀慼。就算前塵難忘記,難忘記,到頭終是一場戲……
……
這曲聲細細,卻如長河裡的一縷銀絲,緩緩地探入人的腦海裡。安歌踏著這曲聲,不由自主地往畫舫行來,近了,才發現那一縷絳紫卻是蓋在古琴之上,想是那人不想古琴沾上冰雪,因此才有此一舉。
畫舫上的屋子裡安靜沒有一點聲音,然而門並未關上,幕簾被風吹起,依稀可見裡頭景緻一角,當真是華貴不已。
這時,曲子已經到了尾聲:
……半生漂泊何處依,夜色孤寂。長風如嘆息,看亭畔落花隨塵砌,人自無聲弦自語,獨醒夢裡……
……安歌走上前,掀開了幕簾。
只見舫中一條很長的桌案,桌案兩旁又置有很多的軟靠,內裡卻燃著極品龍涎香,將之前女子們留在此間的味道都壓了下去。桌案的那頭,坐著的正是曹炟,此刻他正舉杯喝酒,眸光卻是亮亮的,沒有絲毫醉意,見到安歌進來,他將杯中酒一口喝乾,酒杯緩放在桌子之上。
“你來了。”他道。
就好像很久未見的故人在此重逢般,不是驚喜,但也不是拒絕。
那一剎那,安歌似乎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與這男子相處,但是看著他的眼睛,她似乎明白了。
她眯著眼睛一笑,嗯了聲。
也不等他招呼,就自行坐了下來,只覺得背後簾幕被風吹起,風直透進來,有點兒冷。
聽得曹炟又道:“那頭冷,坐到這兒來。”他拍拍自己身邊的地方。
安歌很自然地笑了笑,就跑去坐在他的身邊,曹炟重新取了個杯子,倒了杯酒給安歌,“喝一杯吧,沒想到忽然下起了雪,這下便都是冬天了,要好幾個月才能再次春暖花開起來。”
安歌接了杯子,也是一口喝乾,便覺得一股熱氣兒從喉而下,所過之處如被刀子刮般。
“十年的竹葉青!”
曹炟點點頭,“你竟會品酒,難得。”
安歌嘻嘻一笑,又道:“到了冬天,這河便該凍住了,畫舫也沒法子再用了,得等到明年冰雪消融,才可以像今日這般瀟灑了。”
曹炟點點頭,“反正我也玩得膩了,該換地方了。”
安歌嗯了聲,“下次帶著我一起玩啊!你知道我被關在山裡太久了,滿眼都是青山綠水,就好像吃了一輩子素食一樣,現在只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好的享受一下這紅塵千里的感覺。”
曹炟斜藐她一眼,“才不過一年半而已,就覺得很久了?你瞧那山上的尼姑,一輩子都不下山,照樣不是活得好好的。”
“可惜我不是尼姑,我永遠都是紅塵俗人,做不了尼姑。”
“也是,反正做尼姑也沒什麼趣吧。”
“當然還是做俗人有趣,若是有錢有權的俗人就更好。”
安歌說到這裡,又嘆了聲,“說實話,我請的管家不錯,我走的時候,靜園不過還只是一個被皇后娘娘罩著的一個漂亮的園子而已。等我回來,這靜園居然也有了不少的財產,你記得史英傑吧?他當真是個經商的奇才,託他的福,我現在有不少錢,想著明年春天雪化之時,也弄只畫舫玩玩。介時請上一眾才子為陪我,我彈琴,他們舞曲給我看。”
曹炟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你說真的?”
“齊王爺覺得我是那種說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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