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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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示屏中蒼白而刺眼的燈光反射進了於曦的臉上,她的表情一片默然。
畫面中的少女睜眼之際,便是看見了一位一身戎裝的青年男子,戴著金絲邊的眼鏡,嚴謹得一絲不苟,而又溫文儒雅,漆黑的眼眸正平靜地看著她。
帶著天然的熟悉,溫柔,以及剋制。
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從自己的腦海中滑過。
黑白畫面之中的女孩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腦海中沒有任何關於這個人的記憶,隨後便緩緩地往後靠了靠,默默地和青年男子保持了一點合適的距離。
雖然也沒有挪多遠。
而青年男子則是微微勾嘴一笑,站直了身體,俊美非凡的臉上帶著柔和的淺淡笑意,如玉般的氣質顯露,見她默默地和自己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他只溫和而又有禮貌地說了句:
“你好,初次見面,於小姐。”
“我是你的未婚夫。”
畫面之中的女孩仿若晴天霹靂,她只能震驚地看著前方的男子。
那個時候,她對眼前那個笑得如沐春風的軍裝男子啞口無言了半晌,最終第一句話就是:
“那麼,這位……未婚夫?冒昧問一下,您叫什麼名字?”
一身戎裝的青年男子瀟灑一笑,眼角眉梢之中的溫和仿若初春清晨和煦的微風,他輕輕說:
“段楚瑄。”
……聽起來也是有點熟悉的名字。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沉穩,慢條斯理而又充滿了儒雅的氣質,全然失去了和段楚瑄所有記憶的自己,卻天然地對他產生了一種信賴。
……更加令人感到迷茫和不解的情緒。
交談之中,段楚瑄一直溫和地看著女孩。
顯示屏中的女孩看似困惑地思考了一下,於曦記得,那個時候被掩蓋了記憶的自己,是在思考——發覺在自己的十六年生涯之中,家裡人無論是父親母親,還是叔叔伯伯,似乎都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自己還有婚約。
而畫面之中的段楚澤則像是理解了她的困惑,清淺地一笑,沉穩地說道:“現在我就去提親。”
又一個晴天霹靂降了下來,砸中了她,她只能看著前邊的戎裝青年,半晌無語後,終於問了句:“你對我一見鍾情?”
段楚瑄含笑,友好地點點頭。
直到這個叫段楚瑄的人離開了,女孩都沒有從無語和震驚中緩過來。
當晚,她就從父親那接到了和北方軍閥少帥段楚瑄的一紙婚約——連日期和嫁妝都訂好了。
………………
畫面之外,虛擬空間的段楚瑄臉色一片淡然,看著和記憶裡完全重合了的故事。
於曦忽然說:“現在想一想,你選擇了軍閥少帥的身份,站在了和我截然相反的立場上,是有預謀的吧?”
“你要讓聯邦首相看清楚,我的基本信念中,有著國家的絕對忠誠,但同時,我又有刻在了基因裡對創造者的臣服。”
“你要讓聯邦首領看到,當這兩者衝突的時候,我會選擇哪一個。是這樣嗎?”
段楚瑄清淺地笑了,微微頷首:“如果要破解死局的話……這好像是唯一的一個方法了。”
於曦的臉上一片森然。
簡單粗暴的方式——就是讓原本不對立的事物徹底對立起來。實驗人員和首領之前或許……從來沒有往這方面考慮過——
當信仰和創造者,於曦只能選擇一個的時候,她會選擇什麼。
…………
她記得那個世界的自己,身為一個在女子學堂長大接受了西方先進教育的新女性,表達了強烈拒絕包辦婚姻的意願,隨後被父親及叔伯無情鎮/壓。
名門閨秀出身的母親一連三天都對她進行各式女德教育洗腦,試圖以包辦婚姻的種種好處來說服自己,無果。
正當她遵從本性決定絕食以死抗爭封建社會的包辦婚姻時,女子學堂中留洋歸來的先生透過府裡的丫鬟為她傳來了新北學派的最新請求——
新北學派正在西北軍閥的圍剿之下岌岌可危,他們需要獲得來自南北兩方權勢人物的支援,保住學堂。
對了,那個關鍵的新生力量,新北學堂,亂世之中汲取了西方先進文化和遠東無產階級思想的新生力量,是於曦自12歲上女子學堂以來最為忠誠的信仰。
現在想來,大約就是對映中華聯邦的,是對應她的祖國的。
在忠誠這一方面,不會有任何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