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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知根知底的人,卻在結婚前夕,在心中給別人預留了位置,一切都變得諷刺膈應,而她又和那些被逼相親草草結婚的人有什麼分別?
姜好譏諷反問:“他和我結婚生子,朝夕相對,但心裡想的卻是別人,難道不可怕嗎?”
薑母卻笑了:“傻孩子,你也見了不少相親的例子,又有幾個人真的是因為愛情結婚呢?你們知根知底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婚姻本來就是包容,你今年也已經27了,就算和一洲分了手,那能保證找到更好的嗎?一洲他喜歡卻剋制,起碼有原則,還願意承擔責任。”
此時此刻,這些老生常談的大道理,在姜好看來太過刺耳。
本來就委屈的她只想找贊同,哪裡聽得進這些退讓包容的歪理,她連聲質問:“27歲又怎麼了?27歲就不配和一個全心全意的男人在一起了嗎?媽,我是你女兒,你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姜姜,你冷靜一點。”薑母平靜地回,“聽媽媽一句勸,凡事不要想得太極端,開年後你們就要看日子定宴席了,別再說分手的傻話。就像隔壁老張的女兒,二十幾歲堅決不要孩子,誰勸都不頂用,結果現在三十幾歲想生都生不了。所以人活一世,有些事不要講得太絕對,多考慮以後知道了嗎……”
提到這些生活經驗,母親的話匣子徹底開啟,絮絮叨叨講了更多道理。
“媽,你不要再說了!”姜好的耐心喪失殆盡,“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
她終於尖聲駁回,一氣之下掛掉了電話。
姜好握緊手機坐在街頭,心底委屈又憤怒,眼眶不受控的變得酸澀,喉嚨一陣陣發癢,她乾脆趁著情緒去做了了斷。
【分手。】
姜好鍵入這三個字,立時傳送,怕遲了一秒自己又會再反悔。
訊息轉瞬傳遞成功,她終於被崩潰壓垮,抱頭痛哭起來。
川流不息的車流不斷經過,世界滿是喧囂,姜好心底卻湧出前所未有的孤獨感。偌大的世界,她竟再也找不出一個人訴說自己的苦悶,只能傻愣愣的在街頭放聲大哭。
而決絕的態度總是更容易引起注意,不出三分鐘,手機開始嗡鳴震動,是方一洲的號碼。
可一切都太遲了,姜好哭得撕心裂肺,果決地掐掉了電話。
時隔多年,她終於再度體會到男友的電話轟炸,一通、兩通……幾十通電話從方一洲那撥過來。
姜好不斷掐掉,在這個反差的過程之中,她甚至哭笑了。
人多麼可笑,平日裡好聲好氣的時候,捨不得多回一個標點符號,在失去的時候卻願意抽出時間打幾十通電話了。
痛苦夾雜著報復心理,姜好在不斷拒聽的同時痛哭一場,也不知過了多久,眼淚宣洩一空,她心中才終於好受了許多。
情緒恢復平靜,她看著手機螢幕上觸目驚心的未接來電,心中驀地一軟又有些後悔。她想,如果他再打來的話,就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然而,姜好的電話卻再也沒有響起。
不遠處的廣場敲響零點的鐘聲,她望著空落落的街道,有些無所適從。
折騰一晚到頭也沒換來輕鬆,反而弄得自己滿身疲憊,姜好木然地望著遠方,最後認命似的打車回了出租房。
週末原本的計劃告吹,整整兩天方一洲再沒有來過一通電話,更別說上門詢問。只有一條冷冰冰的簡訊:
【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既然你不想接電話,趁這個機會冷靜一下也好,我等你電話。】
不是我再打給你,也不是我過來找你,而是我等你主動聯絡。
姜好身心俱疲的躺在床上,被窩沒有給予她想象的溫暖,隆冬季節的床單也好似染上涼薄,分明裹了厚厚幾層,卻仍覺得置身徹寒之中。
室內黑黢黢一片,她裹緊棉被緊閉雙眼卻無法深睡,半夢半醒間大腦也得不到片刻安寧,像一隻受驚的鴕鳥,就算將腦袋藏起來,也無法剋制住身體因恐懼戰慄。
壓抑,絕望,喘不過氣,便是姜好的週末。
第三天是週一,上班族又迎來了工作日。
戀情破裂,但生活還得繼續,姜好這樣的人,沒有資格像小女孩那樣鬧脾氣,失戀了就放棄所有。
她無法請假,只好頂著紅腫的眼睛踏進寒風,擠進地鐵,去到死水一潭的公司。
姜好本以為到公司後會更難熬,沒成想檔案報告成堆壓下來,當她專注投入工作時竟也暫時忘了那些痛楚。
她意識到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