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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她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顧南亭卻無論如何開不了口。因為事實的沉痛,讓他覺得無論怎樣說,於她,都太殘忍。幾乎是在瞬間,他理解了顧長銘當年對自己的隱瞞,以及此前程厚臣的左右為難和猶豫。
直到晚餐結束,顧南亭都沒能按之前計劃的切入重點。他保持很慢的車速駛向程家的方向,一路上,都不忍心看程瀟的眼睛。
當車在程家別墅外停下,還是程瀟先開口,她說:“我以為你要開到天荒地老。”
說話的同時,臉色已經變了。
顧南亭扣住她手腕,阻止她下車。
兩人才因蕭語珩發生過不愉快,她又在今天透過了一檢,憑他對她的感情,憑他們之間的愛情,他今晚的反應都太不正常。現下,他還把她送回了家。換作以往,這是他最不情願的事情。
程瀟看著亮起燈光的家,問出今晚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問題,“你是回醫院陪顧總,還是準備和我進去。”
程瀟多希望他笑著擁抱自己,霸道地要求:“和我回家。”
哪怕退一步說去醫院陪護都可以。
但他沒有。
他鬆手,熄火,解安全帶,率先下了車。
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在胸臆間無限放大,瞬間酸澀到程瀟眼裡迅速就蘊滿了淚。她都快忘了自己上次哭是在什麼時候。而她的手明明緊緊地扣住把手,卻怎麼都沒有力氣推動車門。
多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顧南亭繞到副駕一側,為她開啟車門,牽住她的手,用壓抑的聲音說:“來,程程。”
程瀟像是和他較勁似地,不肯下車。
像是她不下來,她不踏進家門,就不用面對現實一樣,顧南亭竟然在那一刻捨不得硬讓她下來。他低頭把身體探進車裡,抱住她,“程程,跟我回家。”
跟我回家!程瀟從未想過顧南亭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陪她回家。
如果可以選擇,她能不能說:不要!
程瀟的手改而抓住他的襯衣,她的臉埋在他頸間,她的呼吸炙熱地像是燃燒的火,灼得顧南亭的心如同被利器刺中般疼起來。
終於,她推開了他,下車,走進家門,上樓直奔書房。
顧南亭跟進來時,聽見她用微啞的嗓音說:“報告給我吧。”
她竟然就知道了。不需要任何人說明,已然猜到。
能讓顧南亭如此難以啟齒的,不會與愛情有關。那就只剩一件事,一件她最近擔心的事。
當程厚臣把報告給她,當她的視線觸及“遠處轉移”的診斷,程瀟不得不承認,那件她不願想,不敢想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遠處轉移,癌細胞會沿著血流和淋巴等途徑轉移到肝、肺、骨頭和大腦,相比原來的手術病灶沒有復發,此時轉移的地方都是重要臟器,是危及生命的。
這些,發現肖妃瞞著所有人自己做手術後,程瀟特意去醫院諮詢過。所以每年,她都堅持看複查報告,深怕再被蒙在骨裡一次。
她該暴發的,哭,鬧,甚至是歇斯底里,都被理解,都被允許。
因為那是給予她生命的至親,是這世上最無私愛她的母親,是連她最愛的顧南亭都無法與之比較的人。但她沒有。
她只是像站不穩似地,單手扶著書桌一角,問程厚臣:“她又故伎重演聯合你要隱瞞我對嗎,為了不影響我訓練?”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程厚臣注視著女兒蒼白的臉色,“她是希望等你透過二檢再告訴你。”
“那這段時間她打算怎麼做?”程瀟牢牢地盯著程厚臣,眼前卻模糊地看不清父親的五官,甚至連吐字都艱難不已:“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若無其事地上班,和我見面?只為了不影響我的情緒!等我成為機長,再告訴我,她時日無多?”
程厚臣聽不下去了:“程程!”
程瀟苦笑了一下,幾乎是以諷刺地口吻說:“她可真瞭解自己的女兒!”她說著揚手把報告甩在書桌上,“那我就成全她,裝作全然不知。”
她說完轉身就走,緊接著,她房間的門被摔得“哐”地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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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比預想的好。但她這樣壓抑,反而更令顧南亭擔心。他對程厚臣,“我去看看。”
程瀟沒有發小孩子脾氣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顧南亭推門進來時,她站在陽臺上,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