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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怕程厚臣和程瀟接受不了。
在這樣的忐忑不安中,肖妃堅持到了四月末,儘管身體依然很虛弱,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卻比之前好一些。她不讓程瀟天天守在醫院裡,勸女兒:“不想太早休婚假的話,回去上航線吧,這兒有你爸爸完全可以的。況且,我真有事,也是醫生的事。”
可等顧南亭來,肖妃卻像交代後事一樣說:“你伯父說:我活著,就是對他而言最好的禮物。這讓我覺得,我現在堅持的每一分一秒都不是為了自己。可是,與生老病死抗爭,輸的從來都只會是人類。我走會很容易,眼睛一閉,再睜不開,你伯父和程程卻要需要更多的勇氣,才能面對和繼續生活。所以,南亭,等我走了,請替我照顧他們。”
顧南亭身為男人,應該更堅強,然而此時,面對她的託付,竟也難過到不能自已。他努力壓抑,才勉強抑制住哽咽,“伯母,我想提前和程程去註冊登記。”
肖妃懂他的擔心和憂慮,她在陽光下暖暖地笑了,“在我心裡,你已經是我的女婿了。”
顧南亭伸手握住她的,喚出那句二十四年來從沒叫過的稱呼,“媽!”
一滴淚從眼角滑出,肖妃溫柔地答應:“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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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五一小假期,各大航空公司又迎來一個小高峰。程瀟迴歸工作崗位,與顧南亭一起,為自己,為彼此,為中南而努力。
五月三日,小長假的最後一天,有幾位貴賓要乘坐中南的航班飛往d城參加重要會議。通常遇上這種情況,為確保飛行萬無一失,都是公司最資深的機長執飛。顧南亭首先想到的是林一成,可林一成在外地休療養假。除此之外,包括林子繼在內的幾位老機長均有長線飛行任務,一時調配不開。
程瀟不是最佳人選。畢竟她是新晉機長,而且太年輕。但她是業內首位,也是目前為止唯一的女飛,非常具有代表性,一旦順利完成這次飛行,不僅會給中南贏得榮譽,對於她個人的發展而言,也很有利。於公於私,顧南亭都傾向於把機會給她。可考慮到航班是下午的,當晚無法返回g市,他放棄了安排程瀟執飛的想法。看過排班表,發現飛行部的飛行任務很重,顧南亭最終決定自己親自飛。
他特意在執飛前一晚去了醫院,確認肖妃病情穩定,還囑咐程瀟,“有事給我打電話。萬一我在航線上關機了,就透過塔臺找我。”
“在外場過個夜而已,能有什麼事,放心吧。”程瀟安慰完他,想了想,提議:“或者我來飛,你飛一次要推掉好多會議,下了航線要忙好幾天。”
她是出於對自己的心疼,顧南亭懂,但他堅持:“還是我飛,你留下陪伯母。”
程瀟也確實放心不下肖妃,沒再堅持。
但顧南亭卻莫名不安,而這種不安的情緒持續到第二天依然沒有消褪。顧南亭不明白這種反常的情緒是否與時間錯位有關,亦不清楚是否與肖妃有關,他在去機場前,繞路又去趟醫院。
肖妃在休息,沒有飛行任務的程瀟則陪程厚臣在病房外間說著話,一切看來,沒有任何不妥。程瀟見他來了,抬腕看錶,“這個時間你該去機場了,怎麼還過來?”
顧南亭再次確認肖妃的情況。
程瀟如實說:“今天沒有咳血,比較穩定。”發現他眼底的血絲,她說:“昨晚沒睡好吧,我開車送你去機場。”
顧南亭有心拒絕,程瀟卻已經拿了車鑰匙往外走,“正好我去機庫把王妃號移個機位”
王妃號本是中南航空購進的新飛機。但經過上次林江河的飛行後,程厚臣卻把那架飛機向中南航空買下來了,他承諾肖妃,每年都由程瀟帶她飛一次。所以,那架飛機的操縱者,只能是程瀟。
這樣,程瀟送上航線的顧南亭去機場。
顧南亭的不安在這時有了解釋。意外突然而至,快到令人措手不及。在兩人即將出市區上機場高速時,他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蕭語珩。
顧南亭看看手機不多的電量,接通時先說:“什麼事珩珩,長話短說,我手機快沒電了。”
那端沒有馬上回應。細聽之下,有輕微的聲響,像是什麼磕碰的聲音。
那種瞬間萌生的不好的預感令顧南亭猛地坐直了身體,“珩珩,是你嗎?告訴哥哥怎麼了?”
如同有心靈感應一樣,程瀟立即減速,像是隨時準備停車或掉頭。
那端依然沒有反應。顧南亭聲音低沉地又喚了一聲,“珩珩?”
似乎是有了回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