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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珍兒如今已經今非昔比,聽說身後還有靠山,只怕您想把婧軒接回來,只怕比登天還難。這樣求而不得的苦楚才是最大的刑罰吧……”
“啪”的一聲脆響,杜興國的臉偏到了一邊。嘴角而滲出了血跡,顯然下手的人熱用了重力。
“不思悔改,可恨!”
杜老爺子瞪著他,氣咻咻地說道,胸脯起起伏伏。
“嗯,打得真好。”
杜興國轉頭,而後看向杜老爺,眸子裡閃過一抹寒光:
“既然您都說俺可恨,那俺就可恨到底吧!”
第四百九十七章 這手印,你不按也得按!
“你這說的又是什麼混帳話?”
杜老爺子狠狠瞪向眼前宛若變了一個人的杜興國,雖然態度依舊強硬,但是話語裡卻夾雜著一抹不自禁的寒戰。
窗外的天不知何時沉得連一絲光亮都沒有了,薄薄的霧靄漸漸堆積成厚重的黑雲,連屋子裡的光亮都好似要吞噬了一般。
“蓮兒他娘,你懷裡不是還揣著一份契約嗎?現在,也該是拿出來的時候了。”
杜興國看著杜老爺子,但嘴裡的話卻是對著一旁的馬氏說的。
當初從馬家趕過來的時候,他們心裡已經盤算到了現下這個不順利的情況。所以特地準備了兩份,以備不時之需。
杜老爺子的性子,他們再瞭解不過。若是他能順利點頭答應,恐怕日頭真要從西方升起來了。所以馬家的意思,是適當採取一些“非常”的手段,以利於事情能夠順利進行。
當然了,這“非常”的手段並非如字面上令人想象的那般聳人聽聞,畢竟這老爺子也是依山村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絕不是個任人擺佈的角色,所以太過偏激的做法他們是不會選取的,而且也承擔不起。
因此他們思忖再三,決定以威脅的方式來逼迫老頭子就範。
“孩子他爹,你這是咋了?……”
馬氏看著主動朝她索要契約的杜興國,一時間有些膽戰心驚,連聲音都有些打抖。
從前老爺子也不是沒打過她那當家的,而且有好幾次都比這次狠,可也沒見他像今個這樣反應激烈的。
難道是因為提起了三弟的緣故?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拿來。”
杜興國朝她伸出手,聲音淬著冷淡,言簡意賅,同平時那嘮嘮叨叨唯唯諾諾的樣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這個不孝子,馬上從這裡滾出去!我在也不想看到你!”
杜老爺子見他態度如此,前所未有的火氣立即升騰到腦頂,指著杜興國的鼻子就叫他滾。
殊不知這一回,他的手指卻被杜興國一把拽住,而後緊緊握在掌間。
做農活的手粗糙而有勁,杜老爺那常年只和紙筆打交道的手又怎能敵得過?只掙扎了幾下,就再也動彈不得。
“只要您答應了,按下了手印,我自然會走,多一分我也不會待。”
杜興國沉聲說道,嘴角不由升起一抹邪佞的笑意:
“俺是這杜家的長子,拿走這些自然是理所當然。您將俺轟出杜家又有何好處?日後養老送終您要靠誰?難道是已經上了奈何橋的老三嗎?從前老三在的時候,您是想將這家業傳給他的,讓俺和老二都仰仗他鼻息而活對不對?他一個病秧子,從小就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俺們後面,您讓俺們將來跟著他討生活?簡直就是個地地道道的笑話!您看老二平時沉默不語的,心裡可都跟明鏡一樣,不然這回咋會這麼果斷地也要分家!給俺們除名,其實根本就不是因為俺們犯下什麼過錯吧,你就是壓根真想讓族譜上有老三一個人的名字,就是他死了,喝了孟婆的湯,把這些事早已經忘得乾乾淨淨,您還是隻想讓他一個佔了這杜家的所有,對不對?對不對?”
杜興國激動不已,手中的力道兇悍,絲絲的骨頭摩擦聲響在空氣中響起,好似隨時要折斷一般。
“孩子他爹,你這是幹啥!別鬧出人命來,到時候可就不好收拾了!”
馬氏真的有些怕了,急忙上前去阻攔,聲音焦灼,哆哆嗦嗦。
結果才剛剛捱上杜興國,就被杜興國一把推開,整個人不由朝地上栽去,順便帶倒了桌子上的油燈,滅了燭火,窗外的暗沉頓時侵入屋子,令四周頓時陷入黑壓壓的一片。
“啊!你個挨千刀的,是被惡鬼附身了嗎?你這到底唱的是哪一齣啊!”
馬氏的手被燈油燙了一下,疼得她呲牙咧嘴,對著杜興國便是一陣大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