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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鸞拿著信紙的手握緊了,半響後又搖搖頭,她怎麼忘了,不能叫秦雨鵑了,該叫白雨鵑才對。白雨鵑這樣的思想,放到後世都是錯誤的,男女平等,都不是任何一個極端,只不過不知道,她能不能想明白了。
秦雨鸞留在正院裡用了晚飯,兩邊都有丫頭拎著燈籠給她照路,她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輕聲說道:“雨燕也不能一直三小姐三小姐的叫了,秦家一共兩位小姐,叫三小姐像什麼話,排序該進一位才對。”
一路送她離開正院的青葉心頭跳了一下,恍惚明白了大小姐為何點名了要她出來相送。想了想才說道:“奴婢還要問問夫人才行。”
秦雨鸞聽了嗤笑了一聲,說道:“你去問就是了。”踏出了院子後又道:“姑姑回去吧,不必再送了。”
青葉滿腹愁緒的回去準備和夫人相說,但她也知道,夫人肯定會同意的。
秦雨鸞放空了思緒,一晚好眠,第二日還在吃早飯的時候,就聽到白薇進來跟她說道:“今兒個早上正院傳出話來了,三小姐的排序進了一位。”
要說往日秦雨鵑還能有一點機會,可以請求原諒回到秦府,而且秦父本不是固執的人,時間一長,用點法子,說不定就心軟了。現在機會是一點都沒有了,這路不是被別人,而是被她自己堵死了。
好端端的沒人逼著你,改了自己的姓氏,這能怪誰。只是不知道,這是不是她自己的主意,秦雨鸞想著。
秦雨鵑的事情也只是一個插曲,秦家不可能一輩子嘴上都提到她的名字,但是對秦雨燕來說,是再也忘不了她了。二姐的稱謂變成她的了,她呆呆的想道,突然就想起了幾個月前,站在祠堂門外聽到的那些話。那些話明明都已經被她忘在腦後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卻記得清清楚楚,好像剛剛聽見的一樣,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頭。
秦雨燕在秦家被叫了十一年的三小姐,乍然變成了二小姐,無論如何,都不是那麼容易習慣的。不止是她,身邊的所有人都很不習慣,可是劉姨娘對夫人傳出來的命令卻很遵從。別的地方她不管,也管不到,可是自己院子裡,不能出錯。
劉姨娘臉上還帶著病容,咳嗽著讓喊錯的人站在院子裡,喊錯一聲打十下手心,重重的打。她鮮少下這樣的命令,平時軟的跟貓一樣,誰都能欺到頭上,一發威,把院子裡所有的人都嚇著了,一個個噤若寒蟬。
連秦雨燕都捱了好幾下手心,只因為她沒有注意到那聲二小姐是喊她的。
晚上,劉姨娘紅著眼睛,小心翼翼的給秦雨燕紅紅的手心塗藥膏,半響才撫摸著她頭上柔軟的髮絲,啞聲道:“雨燕,不要怪娘,娘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秦雨燕已經十一歲了,早就到了明事理的時候,可她還是不明白此刻劉姨娘為什麼說這樣的話,就算說錯了,慢慢改不就行了嗎?
可是看到劉姨娘通紅的眼眶,她還是很順從的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
秦雨燕在很久之後才明白,為什麼娘對夫人說的話那麼遵從,為什麼她那天晚上要說,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因為她的以後,都是握在夫人手裡的。
劉姨娘很老實,連帶著雨燕也被教的很老實,母女兩人輕易不出現在人前,這樣的人,一有訊息傳出來,肯定就是大問題了。她的病好幾年了都不見好,吃了那麼多年的藥,還是到了撐不下去的那一刻。
當傅元姝去劉姨娘的房間裡的時候,一進門就聞見了那種濃重的,再也散不開的藥味。加上她的屋子常年密不透風,甚至還有一種塵封多年一般的腐朽,這裡面哪裡是住了一個三十多歲女人,簡直像是住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劉姨娘神智已經不清了,可是聽到夫人來的時候還是睜開了眼睛,一轉頭,就能看見秦雨燕跪在她的床前眼淚汪汪的看著她,身體消瘦的不比她少。她的心頭一痛,眼神卻是半點沒有落在女兒的身上,而是看著傅元姝,動了動嘴想說什麼,吐出半個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那架勢像是要把整副身體咳散架了。
劉姨娘好不容易停下來,說出的話像是劇烈拉動的風箱一樣,發出呼哧呼哧的響聲,嚇得秦雨燕的眼淚一行一行的往下流,不斷地叫著孃親。
同樣是做母親的,傅元姝怎麼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呢?她上前幾步輕輕摸了摸秦雨燕的頭頂,說了句你放心。
傅元姝說了句你放心,劉姨娘就真的放心了,閉上了眼睛,側過了頭,要不是胸口還在一起一伏,真讓人懷疑她還是不是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