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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友仁嚥了一口飯,瞧了一眼自己的腿,還真的趴著一條水蛭,當即便想拔下來。
惠娘忙攔住了,用手拍拍水蛭的周圍,這水蛭鬆了口,掉了下來,但傷口也出了血。惠娘用自己乾淨的帕子捂住了傷口,想止住血。
蔡友仁卻是無所謂道,“年年都是如此,這秧田還好些,不用在水裡泡著。可水田裡不行,剛下去一會兒,我就見著了好幾條,也沒個治法。”
惠娘聞言,心裡卻是有了疙瘩,這水蛭實在是噁心。
拔秧的時候,惠娘時不時便要檢視一下自己的腳上是否有水蛭。這麼一來,這拔秧的速度慢了不少,李氏以為她是累了,一直趕她回家去,惠娘卻是不應,這家裡的勞動力能算一個算一個。
見著日頭偏西,李氏又讓惠娘先回去,惠娘瞧著時辰不早,也應了李氏的話,先回去了。
接了澤文回來,這蔡友仁和李氏仍是未歸。惠娘趕緊著做晚飯。
澤文拿著書,想幫著燒火,順便能背書。
惠娘趕著他進了屋子,將從李謙墨書房裡借的書給他看。澤文面上一喜,這先生一直教著四書五經,他自己也是半知半解,這字還未認全,看書也費力。雖說先生會課餘另外教他一些,可總覺得自己落在了別人後頭,這唸書就更刻苦了,每日練完字便背書到深夜。
眼瞧著天暗下去了,這蔡友仁和李氏還是未歸,這剛做好的飯菜,瞧著都快涼了。惠娘站在院口等著,知道這蔡友仁和李氏心思重,這一方面是要趕著農時,不能誤了;另一方面也是存了早些做好早些操持賣豆腐的營生,這憋著一股氣,做活兒都是發了狠勁的。
瞧著有些人家裡都點上了油燈,這蔡友仁和李氏終是回了,面色皆是不好,瞧著一副疲累的樣子。
匆匆吃罷了飯,便回屋歇著去了。
惠娘整好了屋子,便踏著月色去王翠蓮表姐家,打算借上半籃子雞蛋,自己家的雞再過些日子也是能下蛋了,到時雞蛋也能還回去。明日一定要浦雞蛋當點心給蔡友仁和李氏送去,這身體可不能垮下去。
惠娘藉著了雞蛋,推開門進了屋子,正巧見著李氏也從自己的屋裡出來,見著惠娘提著一籃子東西回來,好奇道,“惠娘這麼晚去外頭拿了什麼回來?”
惠娘掀開布蓋,“跟表姨家借的呢。我想著這幾天活累,得吃些好的,不能把身子虧了,反正咱家那些雞也快下蛋了,不愁不能還。”
李氏點點頭,手裡有了錢,心裡也硬氣些,以前去借東西,總怕自己沒那個能力還,只能眼巴巴地羨著,如今可是不怕。
“娘不是睡了,怎麼這麼會又出來了?”
李氏進了廚房,將放在碗櫥上頭的一小壇拿了下來,“你爹腿上被水蛭咬得癢,沒法子,又撓不得,只能用酒先擦擦了。”
惠娘將雞蛋放進了碗櫥下方的櫃子裡,心裡也跟著著急,便跟著李氏一道進了房間。
蔡友仁撩了褲腿,正是想撓撓不得的模樣,見著惠娘進來想將褲腿放下來。
惠娘一眼便瞧見了蔡友仁小腿和腳背上明顯的紅腫,雖不是密密麻麻,但的確是不少。
“爹,惠娘以前見別人用過個法子,能治治水蛭,也不花功夫。”
蔡友仁和李氏是被這水蛭折騰地不輕,問道,“你倒是說來聽聽。”
惠娘也不饒彎子,“就是用雞血灑在稻草上,這水蛭聞著血味肯定就來了,到時把稻草燒了,便行了。雖說不能全除了水蛭,卻是能少些。不像現在這般,爹這才頭一天,腳就便咬成了這幅模樣,接下來的幾天可如何是好。”
蔡友仁聽了這話,是想試試,可這雞血卻不知哪裡討去。
李氏道,“要不,咱明兒就殺只雞,反正有兩隻公雞在,又不下蛋,養著也就那麼回事,倒不如明兒殺了,給澤文補補,澤文這幾日瞧著瘦了不少,這天一熱吃得就更少了。”
蔡友仁點點頭,“這家裡頭的事兒,你來定,明日我早些起來殺雞便是。”
惠娘聽了,又叮囑蔡友仁和李氏萬不能撓這傷口,這才回了屋。
第二日一早,蔡友仁便起來將雞殺了,李氏將雞用鹽和生薑放著醃在那兒,想等下午惠娘先回來燉湯給澤文喝。
惠娘抓了一把稻草放進了木桶裡,又將雞血灑了一些在稻草上,讓蔡友仁帶到水田裡去,側著放在一角。
惠娘送了澤文回來,趕緊地去了田裡,瞧瞧大木桶裡是否有水蛭,這麼一瞧,還真是被膈應了,才這麼會兒的功夫,稻草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