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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已,惠娘也只能放下籃子,屈膝行了個禮。
全屋子的人瞧著這李家少爺見了惠娘,怎麼一下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心下皆是疑惑起來。
蔡老頭開口問道,“李少爺可是認識我家惠娘?”
李謙墨似是思慮了一會兒,才答道,“算是認識。”眼睛卻是瞟著惠娘。
惠娘又挎起了籃子,不去看李家少爺,直言道,“祖父,我與李公子也算不得認識,見過兩次而已,上一次是去外祖父家的時候,偶然碰見的,再上一次,我和澤文在林子裡給李公子指過路,別的卻是沒了。”
這李謙墨聽罷惠娘這般解釋,面上卻是一黯。
此話說罷,惠娘便對李謙墨道,“李公子請隨意,惠娘還有事要做,先行一步了。”
惠娘原是想著找李氏說一聲,這李家少爺走時定是要將禮還回去的,卻不想,這李氏竟是不在,也不知去了何處,這李氏不在,惠娘再待著,確是有些窘迫。
李謙墨一見惠娘竟是要走,當即繞過長凳,隨上惠孃的腳步,也不顧這一屋子的人,焦急道,“惠娘這是要去哪?我與你一道去。”
惠娘頓住了腳步,瞧了一眼他的靴子,顯是一雙新的,絲綢的光澤若隱若現。穿成如此模樣,怎能跟著一道出去?當即便想拒絕,只是這許氏卻是搶她一步道,“李少爺,惠娘要出去做活呢,你跟我家澤浩聊聊,我家澤浩懂得可多了,啥東西都會。只要你問,沒有說不出來的。”
澤浩也順著許氏的意思,站起身往李謙墨身前一站,擋住了他的去路,面上是自信滿滿的模樣。
只是這李謙墨的心思豈會在這上面,見澤浩與許氏攔著他,當即臉便沉了半分,朝自己的小廝使了一個眼色,小廝頓時明瞭,往許氏面前一站,便道,“這位夫人,我家少爺自有他的主張。”
許氏聽了“夫人”二字,心裡飄飄然起來。要說這“夫人”,鄉下可沒人這麼叫,許氏也就去鎮上聽見體面人家的僕婢,這麼稱呼自己的主子,如今這李家少爺的小廝竟也是叫她夫人,許氏的心裡是如吃了蜜一般,是怎麼也止不住的喜,微彎著的背頓時挺得直溜溜的,還扯直了自己的袖口,自以為地擺出了夫人的架勢來,全然不顧這小廝眼裡帶著的絲絲鄙夷。
眼瞧著惠娘已是出了屋子,李謙墨卻是顧不得別的,繞過這澤浩便朝屋外走去。眼見著如此,許氏忙推推澤浩,用眼神示意讓他趕緊跟過去。
澤浩自是知道此時是一定要巴結好這李謙墨的,當即是理了自己的乾淨布衣,也跟著一道出去了。
院子裡,惠娘將籃子裡的豬草一骨碌地倒在了牆角,登時揚起了一層灰,澤文在惠娘身後接過了空籃子。
瞧著李謙墨不顧灰塵,一味地站在惠娘身旁,澤浩忙將他拉開一段距離,又拍拍附於自己身上的灰塵,道,“李公子,離遠些,莫讓灰髒了衣衫。”
李謙墨卻是揮開了澤浩的手,離惠娘近了幾步,皺著眉對澤浩道,“衣衫髒了,洗洗便是了,何必如此計較。”
惠娘低著頭偷偷笑,這李家少爺有錢自是不稀罕這身上的衣衫的,可澤浩卻是不能。今日,許氏也算是費了周章,給澤浩備的衣衫是做工精緻,布料也不差,這澤浩自然是捨不得的。
“這是什麼草?”李謙墨指著地上的豬草問著惠娘。
惠娘正欲開口,這澤浩卻是搶白道,“只是豬草罷了,李公子未見過也是正常。”
李謙墨本意是想與惠娘說話,卻是被這澤浩搶去了話頭,心裡惱怒這澤浩不會看人臉色,只是面上未表現出生氣的樣子,畢竟這澤浩是惠孃的堂兄,這份薄面卻是要給的。
惠娘倒完了豬草,趁著日頭好,打算去採桑葉。李謙墨見著惠娘默不作聲地要和澤文出去,立即是隨上她的步子,行在澤文身旁。
澤浩瞧著這場景,心裡頓時是有些憋悶,自己一個讀書人,卻要討著巧地討好這李家少爺,可這李家少爺偏不領情,非要與惠娘這個大字不識幾個的鄉野女子獻著殷勤。最可惡的卻是自己的堂妹惠娘反倒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只是這會兒卻是不得甩了袖子回自己屋子看書去,只能憤憤地撩了一下衣衫,一道前往。
這桑樹離家近,一會兒的功夫便是到了。
李謙墨苦悶著自己怎麼這會兒找不出話來與惠娘搭訕,驀地瞧見站在一旁乖乖巧巧的澤文,便與他搭話道,“澤文,你阿姐可是日日要做這麼些活?”
澤文點頭道,“阿姐每日都要做這些的,做完這些,阿姐才能教我讀書識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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