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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沐無視於他的藉口,道:“他在躲你。”
官鴻澤:“……”
柏沐似笑非笑地看了官鴻澤一眼,不再說話。
所有人都知道,柏家的么子是個古怪的傢伙,長相陰柔,眉眼亦過於妖冶,不說話的時候就像一隻陰晴不定的貓。看似漫不經心,卻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一切。他很少和別人說話,除非他願意主動和你說些什麼,可但凡他說的話,沒有一句毫無意義。
所以就算是他毫無根據的直覺,官鴻澤也會相信。
本無需對葉禹凡如此在意,巴黎轉機廳草草的一瞥,發覺對方才氣了得,可也並非獨一無二,畢竟從小到大,官鴻澤見過的才華橫溢的人太多。
只是奇怪對方的態度,一而再再而三地躲我,為什麼?
官鴻澤想起機場上的經歷,也是如此!
他暈機,自己好心前去關心,卻被毫無緣由地吼開,對方當時毫不掩飾的厭惡再次浮現在眼前……為什麼!!
被吊足了胃口的青年終於忍不住起身前往吧檯去一問究竟。
“Shotray他身體不舒服,提前下班了。”女服務員回答。
“是嗎……”官鴻澤沉吟道,“Shotray是他的英文名?”
女服務員:“是的。”
官鴻澤:“他一般什麼時候在這裡上班?”
女服務員:“他是兼職生,一般週五到週日下午都在。”
官鴻澤:“謝謝。”
……
這才明白自己如此“在乎”他的原因——躲我嗎?你不知道極端地牴觸會更適得其反吧!
沒有關係,知道你在這裡工作就夠了,來日方長,我們有得是打交道的機會。
葉禹凡睡了一宿才回過神,慢慢回想前一日在餐館發生的事。
送飲料時自己的情緒壓制地很好,沒有出任何差錯,被叫過去只是那些富家少爺小姐們新奇“同胞”在餐館裡打工,那個“頭等艙”的傢伙應該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印象了。
葉禹凡想到Lily說的兩個朋友,他在這裡認識的中國人屈指可數……難道是何月夕和郭哲愷?全國創意繪畫大賽上得過獎,又被官家資助出國留學,他倆和那個圈子裡的人混在一起理所當然。
說實話,葉禹凡挺喜歡何月夕和郭哲愷,如果沒有背後的關係,葉禹凡特別願意和他們交朋友,只可惜……葉禹凡捂住自己的眼睛,遺憾地嘆氣,可惜我有病。
幾日後,柯競回西里,約葉禹凡出來。
“我在畫畫呢。”空蕩蕩的畫室裡迴響著葉禹凡不大的聲音。
“你有病啊,現在還在放假誒!”柯競的嗓音仍有些沙啞。
“反正閒著沒事。”
“在哪兒,我來找你。”
柯競空手來到葉禹凡的畫室,葉禹凡見他憔悴了些:“感冒還沒好?剛回來,怎麼不休息一下。”
“無聊。”柯競拖了把凳子,坐下看他畫畫。
看著看著,他開始驚訝於葉禹凡的畫法——
葉禹凡先用浸透了水的筆刷在紙上刷出一個透明的形——沒錯,因為是水,所以不知道他畫了什麼。
接著,他開始調大量的色彩往紙上刷,讓它們在紙上自由擴散、衝撞,遇到被水刷過的部分,色彩會融合,繼而風乾……每一幅色彩都恰到好處,讓人看了極其舒服,柔和處虛幻朦朧,粗糲處乾脆犀利,彷彿有生命一般!
別看這畫起來簡單,柯競在皇家藝院呆了幾年,知道全校上下數千人,能用這種方法畫色彩畫的中年級學生,絕對不超過十個!
因為這看似簡單,卻並不是隨便一個路人甲能模仿的,這樣畫很容易在紙上呈現出屎的顏色……
譬如畫一幅風景色彩畫,正常的畫法,作畫者先用淡筆在色彩紙上勾一個極淡的場景輪廓,結合各人的視感和習慣,確定各處的畫法,近景幹畫、遠景溼畫,或由深至淺,或從淺至深,層層排色,無論步驟和手法怎麼變換,也脫離不了作畫的規律。
可柯競聽他母親說過,真正的藝術家不會用主觀去操控畫,反之,是讓所畫之物(情)主動選擇其呈現方式,在這個過程中,作畫者的手只是個被事物借了靈魂的工具。
如梵高的《星月夜》,並非梵高畫了星空,而是星空讓梵高呈現了它。
畫中如漩渦般旋轉的星夜不是我們看見的星夜,也不是梵高眼中的星夜,而是被賦予了靈魂的力量後,星夜自己所呈現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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