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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咬緊牙根,半句廢話也不跟她多說。倒是蕊兒看她行了兩個多時辰福禮,膝蓋節都快彎不下來了,心疼得等那老虔婆去如廁時忍不住咒了幾句老不死。
到晚飯上桌時,蕊兒就不那麼客氣了,把琉璃的飯菜全推到琉璃面前。
李嬤嬤立時就黑了臉,“這是什麼意思?你莫非是不讓我吃?”
蕊兒掐著手心兒:“既是要講規矩,那就大家一起講,這是姑娘的飯菜,你一個下人,有什麼資格吃?”
李嬤嬤啪地將筷子拍在桌上,“老孃身為教引嬤嬤,當不得一個師父也當得半個,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做父母的吃兒女幾口飯菜居然沒有資格?!”
蕊兒臉漲得通紅,極力分辯:“你強詞奪理!”
琉璃邊吃飯邊冷眼看著她倆,並沒打算參與,蕊兒自然爭不過李嬤嬤,沒過幾招便已敗下陣來,不過見琉璃已經吃得差不多,便也就算了。
飯後蕊兒拿熱水給琉璃泡腳,琉璃問起她:“讓你辦的事兒怎麼樣了?”
蕊兒手一頓,道:“問了,吳大夫說沒什麼。”
琉璃坐起來:“怎麼可能沒什麼?都撂倒那麼多隻鳥了!”
蕊兒驚怔,琉璃也舉自己失言,於是道:“我是說,那白米糕明明就是有問題的,你沒讓他聞聞什麼的?”
蕊兒低下頭去給她打胰子,“聞了,他說壓根就沒問題。”
琉璃無語了,怎麼可能呢?明明那裡頭就摻了某種可以致人昏睡的藥物,如果只是為獵鳥,為什麼要拿布袋裝著?而且對於獵鳥來說,這藥效未免太強勁了。根據事先推測,,翠瑩是於昏迷中無力掙扎而悄悄死去,李嬤嬤也交代,她死前也吃了白米糕,那麼撿回來的這袋米糕就很有可能是她吃剩的,也是證明她是死於他殺的關鍵證據,如今吳大夫居然說沒問題,琉璃真不知該懷疑他是個庸醫,還是懷疑他參與了謀殺。
她問蕊兒:“那布袋呢?你放哪兒了?”
蕊兒站起來:“布袋……丟了呀,奴婢看那東西挺髒的,就順手丟湖裡去了。”
琉璃扼腕:“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能丟了呢!”
蕊兒十分無措。琉璃恨了半日,想那好不容易得到的一點線索又這麼沒了,再想把這事查清楚,真可謂難如登天!看她臉色刷白的樣子,想這件事本來也沒跟她交底,也不能完全怪她,於是緩下語氣:“下回若有這種事情,不能再自做主張。”蕊兒忙應下,蹲下地給她穿鞋襪。琉璃道:“過兩日錢大娘子就要領新人來,到時屋裡住了人,就不會那麼糝得慌了,我原想若沒人來,便讓人把那兩張床給撤了去,——你再熬兩日。”
蕊兒扶了她站穩,說道:“讓姑娘操心了。”
琉璃嗯了聲,嘆道:“倒是眼下——明日一早便要去長房,給大夫人的賀禮卻還沒準備好呢!”
蕊兒想了下,“日間奴婢打聽過二姑娘七姑娘的賀禮,因為兩位姑娘上頭還有姨娘隨禮,所以都是準備親手做幾樣點心以表心意,姑娘可以斟酌著看看。若是咱們也送點心的話,奴婢倒會幾樣小食,到時借隔壁小廚房用用就好。”
點心琉璃倒是也會做,外公是個遠庖廚的君子,可是她孃親卻是個手巧的女子,光點心就能做二十來樣,菜餚就別提了,總之二位師叔都對孃親的廚藝讚不絕口。有個廚藝強大的孃親,身為兒女是沒有什麼機會青出於藍的,菜餚方面倒罷,有時可自行發揮,做點心卻純靠技術,琉璃統共也就學會六七樣。
會做六七樣當然也就夠了,可是她若借吃食敬奉,不是給了某些人現成下手的機會嗎?到時餘氏吃了她的東西忽然鬧個頭疼腹痛什麼的,那她不是找罪受?
她這裡胡思亂想著,蕊兒在旁邊也愁的不行,這禮送輕了不行,送重了又送不起,別的姑娘也就罷了,餘氏也不在乎她們那點東西,可她家姑娘不同啊,她地位這般尷尬,稍有一個不慎,拿出去就能讓人大作文章引禍上身,所以得慎之又慎。
“有了!”忽然間,琉璃坐直身子,兩眼亮得跟寒星一樣:“我想到個現成的好物件兒!”
蕊兒忙用兩手扣著桌沿:“是什麼!”
琉璃笑了笑,慢條斯理走到櫥櫃前,開啟門從暗格裡掏出一個小布包,一層層開啟,裡頭一枝華光璀璨的金絲蝴蝶華勝立時呈現在眼前。
蕊兒怔怔地看著琉璃。
琉璃執起它來,冰冷地揚起抹笑:“齊氏跟餘氏兩虎相爭,鬧得我這裡雞飛狗跳,直至害死兩條人命,這鍋渾水,我何妨攪得再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