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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了楊貴的何蓯苙,他掃了眾人一眼,目光落定在琉璃身上。
琉璃覺得他這目光有些逼人,卻解釋不出為何,怔了怔,見雙喜等人下拜,才也跟著行了禮。
陳姨娘整個兒臉上都變亮了,碎步迎上去站在他右側:“老爺來了?”微抬首看他一眼,又低下頭輕拂一下衣襟。
琉璃這才發現她今兒也穿了身簇新的玫瑰色刺繡帶鑲邊的上衣加天青色百花裙,妝容也十分嫵媚。
可惜何蓯苙只嗯了一聲,就抬步進內去了。
琉璃隨在陳姨娘身後進門,踏上左首遊廊,到達南面正廳,廳內已擺開了大小几圍席面,紫芸領著兩名丫鬟在忙碌著,而正廳隔壁房裡則傳來餘氏與蘇姨娘等人的歡笑聲。
陳姨娘飛快地掀開簾子跑進去,“喲,我來晩了!”
屋裡靜了一靜,便聽蘇姨娘笑道:“可不是,你來晩了!方才咱們這裡正說元宵掛花燈的事兒呢!”
陳姨娘這一進去,便把何蓯苙撇在了門外,彷彿方才見到他時的激動只是別人的錯覺。琉璃看了眼何蓯苙,道:“大老爺是先進去還是?”
何蓯苙倒指著她懷裡畫軸道:“這是什麼?”琉璃方想起來,忙地將之雙手奉上:“這便是老爺說的那《子虛賦》,我找到了。”
何蓯苙看她一眼,接過來慢慢展開,看了片刻後又合上。再看向琉璃,那目光就變得銳利而冰冷,彷彿紙上寫的是些大逆不道的話。
琉璃微微有些心虛,生怕他發現了什麼,不過接下來他卻什麼也沒說,讓楊貴打著簾子先進了。
琉璃跟著邁入。蘇姨娘一見何蓯苙,便就站起來。陳姨娘面上卻略有尷尬。餘氏一瞧便心中明白個透亮,當下含笑不語。倒是侍妾秦歡兒揚著手絹子高聲道:“喲,原來陳姐姐與老爺乃是一道來的,怎地進門來還分個前後腳呢?”
陳姨娘大窘,屁股才沾上椅子又站起來。餘氏垂眼拂著參茶,仿若未見。蘇姨娘見狀,笑著出面解圍:“此番聖恩眷顧,老爺喜任徵糧使,這可是咱們長房乃至何府的大喜事,這幾日因老太爺染恙,也沒來得及慶祝慶祝,不如就借這今夜,咱們好好兒賀一賀。”
何蓯苙甚少理會妻妾之事,方才餘氏擠兌陳姨娘時他看在眼裡,卻未有半點摻和的意思,這時聽蘇姨娘提議,也只是歪在榻上一笑,繼續捻起了花生。
餘氏倒領了她的情,笑道:“我也正是這個意思!采芹快去瞧瞧大少爺大奶奶他們來了不曾,還有三少爺,他們一到咱們就開席!”
琉璃聽到蘇姨娘說要慶祝這句,這才恍然驚覺原來前幾日何蓯苙進宮回來後的喜氣洋洋原是為了這事!在受彈駭的當口不但賜下了口諭,還讓長子擔任瞭如此重要的徵糧使,老太爺哪裡還會顧及別的,自然是感恩戴德熱血沸騰!這不正急巴巴地進宮叩謝去了麼?
想到此琉璃也不得不佩服何蓯苙的城府,能把這件事進行得如此順理成章,不可謂沒有審時度勢的能力。何廷玉與謝氏稍後就到了,瑞敏由嬤嬤牽著,嚷著要吃麻糖。紫芸喂她吃了半塊兒,三少爺廷芳與閔華一齊也到了。
十五歲的閔華已經有了婀娜的身段與嫵媚的面容,在今日盛裝之下,有著與其餘姐妹不同的風姿。
因著先前的難堪,陳姨娘坐在蘇姨娘下首,便就搭訕道:“閔兒的婚期在二月初,出了年就該預備婚事了罷?”
蘇姨娘看著餘氏:“這些還得老爺夫人作主。我這當孃的,只管叫她善待公婆相夫教子便罷了!”
餘氏笑道:“這個我心裡有數,該添置的都列了單子給錢長勝,先看看府裡大庫房還有什麼?缺的再從長房庫房裡添,到時給你看,缺什麼再補就是。”
蘇姨娘道:“女婿是老太太親自挑的,婚事又是夫人親自辦的,我再沒什麼不放心的。”
陳姨娘看她們這般樂呵,面上笑容就有些勉強。
琉璃跟閔華素華三個庶女為一席,閔華素華平日來往多些,原本有話可聊,如今一提起婚事,閔華的臉就紅著埋下去了。
沒有何燕華在,這頓飯吃的甚為平靜。散席後餘氏忽把她進自己院中,說道:“你送我那枝金絲蝴蝶,是誰的?”
琉璃兩眼茫然:“翠瑩的呀——反正是從她床底下找到的。”
餘氏沉聲道:“掌嘴!”
琉璃忙道:“我可以對天發誓,這東西若不是從翠瑩處得來,便讓我它日命喪棍棒底下!”
餘氏見她說的真切,便又挨回靠背上,睨著她:“那麼這幾日總有人私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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