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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他撇開臉道:“老大家的都先進去罷。”
毓華忽然站出來:“我母親尚且是二老的兒媳,今日老太太逢喜,也該將她請出來送終才是。”
正準備進內的蘇姨娘等人忽地停住,簾子下的琉璃也目光疾利地往毓華看來。她竟在這種時候提出讓餘氏出來,餘氏怎麼能出來?她要是出來,誰還能把她再弄進去?!老太爺怔住無語之時。琉璃斬釘截鐵說道:“若沒有大夫人。老太太也不至於到今日,這種時候讓她出來,不是成心讓老太太走得不安心麼?還是依老太爺當日的決定,就讓她在佛堂裡為老太太祈佛頌經罷!”
毓華目光頓時變成刀子一樣射過來,琉璃站在簾子底下,毫不示弱瞪視過去。
廳堂裡因著她二人倏然變得沉靜,片刻老太爺才揮手道:“聽九丫頭的,你們進去罷。”
何蓯立看了眼琉璃,默默無言地領著一眾人進去,琉璃排到末尾。也要跟進,老太爺道:“你慢著。最後老太太會喚你。”琉璃便又停步,依然站在簾櫳底下。
長房的出來後便到二房,依次輪到四房,何修原紅腫著雙眼與聶氏領著一眾房裡人進內。等他們出來,青裳便來掀簾子,“九姑娘請進來,老太太有話交代。”
老太太獨獨與她一人交代後話。這似乎暗示了些什麼,梁氏等人不時把目光瞟過來,毓華也死瞪著她的背影。
琉璃進得屋內,口裡喚了聲“祖母”,順勢在床前腳榻上跪下。老太太揮手讓丫鬟們出去,然後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坐下來。琉璃抹了把眼淚,在腳榻上坐下,老太太定定打量了她半日。緩緩道:“你跟你大姑母一樣,面容生得好,嬌而不豔,是富貴之相,將來自己再把握好一些,會有出頭之日的。”
琉璃低下頭去,啜泣起來。
“你以庶女身份留在府裡,這個中的辛酸你也嘗得多了,也該知道,世上本就有許多個階層,而小小的一座宅院,嫡庶之間就是最大的分級。身為庶房所承受的一切這並不能怨別人,因為身為嫡室也有嫡室的苦處,她們不得不去防備身邊一切有可能成為危脅的人,只要有這個分級存在,嫡庶之間就永遠不可能和諧,我如今要跟你說的,就是要你在嚐盡這一切冷暖後,今後一定要為你自己作主,堂堂正正地嫁出去做個原配夫人,然後守住你的丈夫,你的兒女,成為一個真正富有的女人。”
琉璃緊扶住床沿,咬緊了下唇聽著,面上早被淚水侵襲得不成樣子。
“對於你,”老太太咳了咳,喘息道:“我本來想著或許能等到那人來提親,所以一直把給你準備好的嫁妝留著,想等著你訂親後再給你自己拿著。如今我等不著了,這是我自己小庫房的鑰匙,裡頭是給你的嫁妝,都讓老太爺親自清點過了。這鑰匙有子母兩把,一把給你,一把給老太爺,需得同時插入才能開啟。你把它收好,出嫁時老太爺自會把那把鑰匙給你。”
她伸手從枕下取出一把銅匙,交到琉璃手裡,艱難地拍了拍她手背道:“你的婚事,只怕還要費番工夫,你自己,小心。你蘇姨娘,也是個苦命人,你要,替我,待她好點。”
“老太太!……”
琉璃握緊這鑰匙,伏在老太太身上痛哭起來。
交代完這番事情,這位被毒藥折磨了兩年有餘的老人終於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癱軟了下去。
琉璃失聲大哭喚來吳隱中,等侯在門外的一眾人也紛紛湧進來,但是已經沒有用了,吳隱中的銀針不管怎麼扎,老太太都已然到了油盡燈枯之時,無論琉璃與何蓯立等眾孝子如何痛呼,她都已只有出氣而沒有進氣。
慶禧十三年小年夜巳時三刻,何老太太溘然歸西。府裡上下內外盡皆哀哭聲一片,不到半日三道大門都已貼白告喪。
接下來便開始大舉操辦喪事。老太太的棺槨依例在府內停靈七日,等做完法事之後便移往城外金泉寺,直到滿了七七四十九日後,才起棺下葬。琉璃在靈前足足守了二七,直到老太爺指派各房輪番進寺守靈,才隨著隊伍回到府來。
在金泉寺時京中各府也來弔唁,杜睿也拿著淮寧侯府的名帖來了。琉璃在廊下遇見他,隔七八步遠站著,想與他打聲招呼,終歸沒那攀談的心情,點點頭便要離開。杜睿追上來,憋了半日說道:“你放心,沒事哩。”
琉璃不知他讓她放的哪門子心,但終歸不忍拂他這番好意,說道:“我無妨,多謝你。”
府裡經此一事,自然又是另外一番光景。老太爺身子佝僂了好些,行動也不如從前靈敏了,足足休養了半個月才又回朝。加之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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