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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外焦裡嫩,誰也沒想到祈允灝虛位以待是為了何府這位險些被當做陪嫁帶出府的庶女,更沒有想到,他會在趕在恰恰好的時刻來到長房將琉璃救脫險境。
雖然從那日起琉璃就又住回了正院倚壽園,由老太爺親自命人照拂她的起居,但她也因為傷勢嚴重而開始了長達五日的昏迷,即使外面關於這位準鎮國將軍夫人的傳說開始了一個新的更高程度的篇章,她對此也毫不知情。
按照祈允灝所說的,聖旨到了即是訂了親,沒過兩日,定北王就派了大管事前來與老太爺及何蓯立商議媒聘細節,因為來頭太大,何府上下不得不嚴陣以待,人家既然連當日整件事來龍去脈都知道,連到達的時間都掐算得恰恰好,難保這府裡沒有他的眼線,何府上下又怎敢不卯足了勸來應付?於是正月十二毓華出嫁這樣的大事,相形之下都顯得隨意不少。
祈允灝在最後對琉璃說那句話,琉璃並沒有聽到,甦醒之後見得回到了倚壽園,又見蘇姨娘與蕊兒他們三個都在側,還以為又重生了一回。待蕊兒喜極而泣告訴她已經成了准將軍夫人,她不負眾望地張嘴變成了石頭人。
但是事情確實是這樣奇妙地發生了,她想不出所以然,也由不得她對此有什麼想法,總而言之,一夜之間她便從準小世子夫人變成了將軍夫人,而且根本沒辦法更改——當然,她也沒想更改。雖然她不知道祈允灝為什麼娶她,但是有他這棵大樹傍身,她好嫁的目的達到了。作為一個再度險些成為陪嫁丫鬟的庶女,要是再對此有什麼不滿的想法,那未免就太矯情太不知好歹了。
等她花了個把月接受了這一切,開始下床走動時,京中貴婦貴女圈裡開始有人向她遞帖子發起邀約來了,雖然她還沒調整好心態參加,但凡是誰家女眷發起的聚會什麼的,總還是不忘往倚壽園遞張帖子進來,她也總是會親筆回覆張謝辭過去。
而府裡所有人,不但梁氏齊氏聶氏見了她不得不賠出三分笑,就連何蓯立,遇見了也少不得和氣地問侯幾句。琉璃知道他們這都是裝出來的,可是那又怎麼樣,她不可能讓他們不裝,他們也做不到不裝。於是琉璃也裝著無比感恩的樣子,面對每個人也都還是笑著。但浣華卻看出來,她的笑容已經一點熱度都沒有了。
有時候她也很想笑,比如在毓華歸寧時,看到她被眾人圍著說笑捧著、孤零零站在廊下橫眉豎眼的樣子,雖然知道這份得意其實只是藉助於祈允源的莫明其妙,但總歸是氣著她了。不過她也不急著把她怎麼,日後等她進了祈府,她與她還有一輩子的時間鬥呢,琉璃不著急。她首要須知道的,應該是祈允灝的動機。只有瞭解了他娶她的動機,她才能知道自己是真得意還是假得利。
春光燦爛的時候,浣華陪著她進園子散步。問她,恨不恨何府。琉璃搖搖頭,說不恨。其實她真恨,真想恨,可是命運又把她推到了這一步,她實在沒什麼精力去恨它了。接下來的事情,她需要很多很多的精力去應付,她知道,不是祈允灝給了她一個名份,她就真的能高枕無憂做她的將軍夫人。所以,要說她如今內心裡對待何府的心情,是說不清的。
四月裡她過生日時,杜睿來了。
幾個月不見,他眼窩陷下去了些,原來豐潤的臉也尖瘦了。隔著二道門穿堂對看了半日,外頭又有車馬進來了,琉璃扯了扯嘴角,想說聲“小世子好”就走,喉嚨卻跟生了鏽似的,沒有聲音。何廷玉從車上下來,與他二人分別打了招呼,遂把杜睿讓進了吟松院。
就這一面,後來再沒見著了。郭遐也不把杜睿的事跟她說,她也不好打聽,再一想,打聽了又有何用?終歸是連朋友也都不是了。終是漸漸地放下,到七月裡浣華與林御史的兒子林尉然訂親時,偶爾聽到長公主也準備為他訂親的訊息,手上一顆琉璃棋子險些落下來,才知道自己並不是真的不曾在乎過他的。
後來也沒有見過祈允灝。
雖說訂過親的雙方須得避嫌,但是對他這樣可以直接帶人闖到人家內宅來的人來說,避不避這層嫌真的那麼重要嗎?琉璃知道他那過後並沒有來過府上,只是身邊那位近侍李行來過幾回,偶然帶點訊息過來,於是琉璃知道將軍閣下如今在營裡領了個統領的實差,每日裡還是有點事做的。
琉璃當然不是想見他,只是如此一來她就納悶了,他既然不是衝著她的人來,何苦又大張旗鼓弄上這麼一出?搞得如今京城裡的人提起何九姑娘,保守的人便不住地搖起腦袋,覺得這庶女出身的九姑娘如此勾三搭四,並不是個選了當賢妻良母的好人選。
當然,這些市井議論其實都不重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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