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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允灝的劍尖仍執著地抵在前方,沒有伸前半分,卻也沒有動搖半毫。
祈允恪緊握著劍刃,對梅氏苦澀地一笑:“兒子陪你一起死,你總不會怪我不孝了吧?”說完,他拖著劍尖往胸口刺入。
“允灝且慢!”
琉璃見得差不多了,便連忙上前攔阻。祈允灝收劍極快,但是劍尖也已經刺進去半分了。
祈允恪胸口開始冒血,穆氏撲上前死命的將他抱住。
琉璃上前將長劍推開,飛快地喝斥穆氏:“還不快把三爺扶開去上藥包紮!”穆氏如被驚醒,這才慌忙抹了眼淚,去扶祈允恪。
祈允恪不動。琉璃沉聲道:“老三不許固執!我還有話說!”
祈允恪看了她一眼,這才咬牙起了身。
梅氏早就癱在地上不能動了,滿臉驚恐莫明,盯著琉璃,似乎她就是來索命的黑白無常。
琉璃冷冷看了她片刻,說道:“我問你,允灝身上那些老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
梅氏打了個寒顫,搖起頭來。祈允灝身子也微震了震。
琉璃使了個眼色給月桂,讓她扶起梅氏,因為肚子撐著,她實在已彎不下腰。月桂把梅氏扶起來,琉璃湊到她耳邊,見她情不自禁抖了抖,遂滿意地一笑,於她耳邊輕聲地道:“如今我要你死,易如反掌。但你如果能把當年是怎麼揹著王爺的面虐待允灝的,樁樁件件全都說出來!我可以保你一命。”
梅氏驚恐地退了兩步,目光轉身祈允灝,不由地又抖了抖。
祈允灝如今已經恨不能活吃了她,她哪裡還敢把當年的那些事再翻出來重提?那樣不止是祈允灝不會放過她,就是定北王也絕對不會饒了她!
418 兵不厭詐
“不!我不說!”她悽聲叫著,聲音裡的寒意讓人聽了也不由發顫。
琉璃二話不說,面向定北王:“梅氏犯下這樣的大罪,定北王計不計較她我不管。但是她妄圖謀殺我夫君、讓我與慎兒變成孤兒寡母這宗罪我是絕不會輕饒的!今日允灝若看在三爺的手足情份上不手刃她,那我就稟告聖上,以聖上裁奪!”
請聖上裁奪,那就是祈府一門的罪了!祈府沒有一個人會願意她這麼做的!可是琉璃說出來的話向來又不帶半個假字,不送進宮,那就只好讓祈允灝殺她了。
琉璃話說的擲地有聲,震得梅氏手腳發麻,祈允靖他們也已經怔在那裡,然而定北王卻盯著祈允灝出著神,心緒不知飄到了何方,口裡喃喃地道:“灝兒的傷疤?”
祈允灝不知道琉璃跟梅氏說了什麼,但是聽她這麼說,手上的長劍便又立即往梅氏刺過去了。梅氏嚇得連滾帶爬地求起饒來:“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你不要殺我!”
琉璃走到她面前,“我給你一柱香時間,全部說出來!一樁都不準漏!”
梅氏嚥了口口水,看了眼定北王,然後垂了頭,說道:“我嫁過來頭一個月,灝——大爺還不滿兩歲,我拿繡花針扎他的腳心,讓他整夜啼哭使得王爺睡不好,我就順利把他挪去了偏院。我在偏院裡放了兩籠老鼠,等他睡著時,便把老鼠放進他床帳裡。小孩子肉嫩又香,老鼠喜歡咬他,於是他還是天天哭,我跟王爺說,大爺一定是病了。王爺要我請太醫,我瞞著他請的是街上的大夫。開了最苦的藥給他喝,他不喝。喝了就吐,吐得膽汁都出了來。於是後來真病了。
“王爺在府時。我就日夜守在灝兒身邊,親自照料他。王爺漸漸放了心,長時間出門不回府。可是他越不回府,我就越恨這孩子,也就越有機會折騰孩子。我懷靖兒的時候,腳腫得疼,我讓灝兒趴在地上。踩著他揉來揉去當腳榻。我覺得很解恨,所以一天到晚這樣踩他。有時候他睡著了我也把他弄醒,如果王爺萬一這時候回來了,我就把他踢哭。然後告訴王爺,我讓他睡覺他不肯,反而在地上滾地撒潑。
“王爺越來越討厭他了。他兩歲多的時候,王爺有幾日不在府裡,我拿餿飯煮粥喂他吃。他不吃。我就餓他,餓著餓著他就吃了。他喜歡被王爺拋來拋去玩拋高高的遊戲,私下裡,我就拿繩子栓住他的腳,把他倒吊在房樑上盪鞦韆。底下燒著火盆,他一停下來,就要被烤,一直晃,他就嘔吐。後來王爺每每要抱他玩耍,他就嘔吐,然後還大哭大鬧地掙扎反抗,王爺覺得他玩劣不堪,終於後來就再不抱他了。
“可是我還是發現,他在花園裡獨自玩耍的時候,王爺還是會在他沒看見的地方靜靜地看著他,眼裡還會露出那樣的慈愛,甚至還會在遠處微笑叮囑‘灝兒小心些,別弄髒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