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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杜睿進殿之後便雙膝跪下,將手上文書遞交上去。聖上接過太監遞來的文書,眉頭再度鎖緊。
太子聽得他說手上文書乃是指認他的罪證,立時臉色便已大變,手足都有些無措起來了。這本來是兩家人的私事,眼看著方才就可以私了的,沒想到如今竟又摻和進來一個杜睿,鬧到了朝廷,這就不是能私了的事了!他忽然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麼不咬牙答應了聖上的條件呢?就算內閣知道他下了這罪己詔,只要事後改變一下態度,他並不是保不住這位子的!
“你這是哪裡來的?”聖上看完,居然並不如方才那樣暴躁了,而是將之放下來,相對平緩地問道。
杜睿道:“當日微臣路遇那被暗殺的太監,將之送到了大理寺,總覺得這裡頭有蹊蹺,這幾日正巧有空,便就去那條街上轉了轉。而後在廢棄的竇宅內發現了刻著東宮徽記的牌子。然後又暗訪到,太子妃曾屢次向人表示過對將軍夫人的憎恨,就在上個月皇后娘娘宴請眾臣那日,將軍夫人在御花園險些被水桶砸到,有人證實,拎木桶行兇的人也正是太子妃身邊的宮人。這兩件案子實則可以合為一件,就是東宮太子夫婦早欲除夫人而後快,所有的證人以及行兇經過都已經眷寫在文書上,聖上若有疑問,即刻可帶人調查。”
大殿裡一片死寂,太子冷汗已經下來了。
聖上盯著手上那捲厚厚的文書半日未動,像是時空就此陷入了靜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站久了,琉璃的身姿有些搖晃。祈允灝伸手輕攬住她的腰,將她靠在自己懷中。
太子退後半步,忽然又往琉璃跟前急行了兩步,指著她說道:“這都是捏造的,捏造的!父皇!睿兒心裡一直還在對這女人念念不忘,是他故意——”
“閉嘴!”
聖上怒喝著,身子微搖,拿絹子掩口吐了口痰,看了眼,將絹子扔了,扶桌長吁一口氣,然後揮手道:“傳朕的口諭,太子無德,著令立下罪己詔,於明日朝堂公示百官。並承擔鎮國大將軍夫人腹中子嗣安虞之責,孩子誕下若有閃失,太子罪加一等。太子德行冊上記大過,太子妃連罪,著令二人閉宮自省三月,不得面見朝官命婦。”
太監記下,抱著拂塵下去傳旨。
太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竟是站都已站不起來。
聖上不理會他,往下看了定北王一家人片刻,又看向杜睿:“再傳朕的旨意,即日起升翰林院侍讀杜睿為學士,兼任都察院都事。欽此。”
“謝主隆恩!”
杜睿伏地叩謝。
以翰林院學士的身份兼任都察院的差使,雖然看上去兼的只是個正六品的小吏,但卻從此由純粹計程車子進入了真正的仕途,而且都察院是什麼地方?是監督朝官德行之所,可以直言百官功過,面見聖上彈駭大臣,聖上看似隨意的一番點派,裡頭卻充滿著深意。
杜睿起身後,定北王默然站了片刻,也單膝跪地道:“聖上英明,臣代小兒叩謝聖上!”
聖上定定看著他,又看了眼祈允灝,說道:“驥飛留下,你們都退下吧。”
驥飛是定北王的字,聖上獨獨留下他來,不知道還有什麼話說。不過琉璃管不了這麼多了,她的目的已經達成大半,雖然最終還是沒有把段文蕙揪出來,可是太子夫婦被責令閉宮自省,又被勒令立下罪己詔,這對太子黨來說已經是記打擊。
趁太子不能出宮這段時間,祈允灝與陸詔便可以緩口氣,趁機尋找靳宣,還有蒐羅太子其它罪證,就連攻克內閣那四老,也因此有了時間和機會。
353 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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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謀暗殺重臣命婦,只是閉宮自省三月加個罪己詔,看起來聖上對太子的責罰看起來並不嚴苛,甚至都沒有真正動搖到他的地位,可是琉璃卻覺得,其實這樣一來卻大大利於陸詔。聖上對太子的失望她方才已經看出來了,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提出重罰,而只是這樣將他的罪名公佈出去,然後稍加懲治,反而顯得可疑不是嗎?陸詔是他最寵愛的兒子,聖上這樣做,興許是在鍛鍊他,給他提供一切機會,讓他得以從重重困難之中學會如何機智突圍,最後取得自己想要的那個位置。
只有自己費盡心思得來的皇位,才會令他格外珍惜,就像如今的聖上一樣,當年也是踩在永王與竇珏兩府那麼多人的血肉上走過來的,所以這些年才會將朝廷治理得井井有條,才會不顧反對一鼓作氣將侵佔了邊關那麼多年的胡虜趕跑,興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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