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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分配,哪裡是歸祈允灝所用的,她需要知道,她需要些什麼地方做事,也是要處理的。
還有府裡有些什麼規矩,都要知道。
雖然大規矩座座府裡都差不多,但是大門大戶裡出來的人都知道,除了大規矩,私底下還有些不成文的規矩是必須瞭解和遵守的,就像在何府,蘇姨娘不是一般姨娘,而在四夫人聶氏面前不能提大老爺與聶家大小姐曾經的那段往事一樣。
琉璃早在來之前就已經盤算好了,可是這麼一來,倒是全打亂了。還沒有見奴才,倒讓奴才看起了自己的笑話,還不曾瞭解潛在的規矩,就首先在正院裡狠狠地立了規矩。這件事要是不處理好,往後還有誰會把她這個大奶奶放在眼裡?
扛不住膝上陣陣地發疼,琉璃勉強吃了半碗飯,就把碗筷撂了。
蕊兒見她沒什麼胃口,便讓人撤了桌,替她搖起扇子,說道:“外頭人我都打發了,暫且不必理會,奶奶只管好好歇著,有什麼事等將軍回來自會有個章程。”
說這個話是因為至今為止祈允灝還沒有回來。
其實她心裡也沒有底,畢竟作為新郎官,祈允灝能在那種時候出府去,不管是不是真的怒衝出去的,都難免讓人產生他是因為生著琉璃什麼氣所以才出去的想法。雖然不管從心智品性還是外貌上,她都覺得琉璃絕對襯得上他,可是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身為一個男人應該是不會在那種時候臨陣退出的。她也不是不經事的小丫頭,男人那點事她如今多少明白了。誰知道等到他回來,會不會如她們所願,替琉璃去正院解釋呢?
想到這裡她都不敢看琉璃了,轉過身去替她倒茶。
琉璃自己自然也有著這層顧慮,不過她倒沒蕊兒這麼憂急,因為就算他不去,到那時她也會拉下臉來給自己洗清汙名的。只不過在可以體面地解決事情之前,她不會選擇這樣做。
她叫來海棠:“昨兒個將軍出門的時候,真的像是在發怒的樣子?”
海棠道:“哪能呢!也就是不像進來時那麼樣那罷了,那就至於發怒?那些人嘴巴子太賤了,才弄成如今這樣。”
琉璃嘆了口氣,其實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什麼用了,祈允灝為什麼走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不回來,她這冤屈是洗不清了。
事實上在昨兒夜裡被攪得沒睡多少,再加上從昨夜到剛才一直是餓著肚子,跪了這大半日下來,她腦子裡除了最想回房好好吃頓飽飯之餘,她並沒有多少精力去多想其它事,在揣測祈允灝對自己抱著何樣態度之前,她對自己的溫飽其實在乎得多。
所以也沒有別的多話,她吃完飯下地活動了幾圈之後,便就喝了碗安神湯,上床歇息了。
這一睡醒就又到了翌日早上,又該是去正院請安的時候,而祈允灝還沒回府。蕊兒先給她端來碗粳米粥配拌醃筍吃了,又看她吃了碗濃得結成塊的奶羹,才放她上正院去。
因為不能坐轎,徒步到了正院,梅氏已經起來了,丫鬟正在旁邊侍候她梳洗。琉璃走過去請了安,又接過洗臉帕子來放好。定北王不在,除了休沐之日他皆要隨著群臣上朝,這是規矩。昨日新媳婦要敬茶,所以要留在府裡,這也是規矩。
早飯傳過來了,梅氏到了飯桌邊,且不用飯,卻是衝著琉璃道:“你昨兒個晚飯,上哪兒去了?”
琉璃驀地一怔,猛然意識到她是在指她晚飯沒曾來立規矩的事。昨兒個丫鬟來傳在讓她回房時,那時就已經快近暮了,她兩腿疼得站都站不起來,誰還會在那個時候記得上裡頭來請安的事?
但這確實也是規矩,她反駁不得。
毓華跨進門檻,衝著梅氏一揖,到了梅氏身旁替她佈菜。越過琉璃時看了她兩眼,唇角露出來幾分得意。
琉璃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亂了套的感覺,只得忍住心頭紛亂衝梅氏福身拜了拜,“是媳婦怠慢了。請夫人恕罪。”
梅氏交疊著雙手靠在桌上,唇角露出輕慢一笑,說道:“也不是我苛刻,為了你長點記性,還是跪著吧。”
琉璃又跪了下去。縱使知道沒來請安罪不致罰跪,但是在這種時候,似乎也沒什麼不可能的了。
這一跪,又是兩個時辰,月桂海棠扶著她回到房裡,她除了冒冷汗,幾乎已不會做別的了。
蕊兒讓她靠在榻上,替她往傷處擦藥。今日這麼一跪,不但昨天的青紫範圍又大了,更是已經把腫著的地方破了皮。蕊兒一邊哭著一邊拿藥水給她清洗,又拿著藥膏在傷口周圍輕輕按摩,幾次都幾乎忍不住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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