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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氏可以不死,但是,忠勇侯是必須死的。
定北王去宮裡求情之後,琉璃也進了趟宮。陸詔說起這個也很是為難,因為如果要為永王和竇珏平反,當年的冤情就必須一一公佈天下,那忠勇侯作為冤殺那麼多人而上位的爵爺,如果還讓他安居在位上就不能冤死的那麼多英靈了。可是事隔這麼多年,眼下證據蒐集起來十分困難,目前也不可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定他的罪,而且就算定了罪,也不能因為這個把他殺了。所以定北王求了情。他就只好放了他。
不過他也對琉璃撂下一句話:“只要他無視王法的證據確鑿,該殺也還是要殺的。”
琉璃有了這句話,還有什麼好怨的?不能拿他殺死竇府那麼多人的罪而治死他,總會有別的法子的。再不濟,她難不成不可以捏造嗎?
她可不覺得捏造有什麼不對。退一萬步說,縱使竇珏當年真有謀逆之舉,那也自有王法處置,姓段的不過是奉了主子之命捉拿竇珏,太祖皇帝並沒有下旨滅族,他有什麼權力弒殺那麼多人?比起他的罪孽來,琉璃只不過捏造個罪名要他一府十幾口的命,而且還給他留下二房一脈,已經算是夠仁慈了。
花了整個下晌的時間看完卷宗,對於舞月那幾個月所做的功課也有了底。忠勇侯所觸犯的律法條例頗多,但是卻沒有一件夠得上讓他死的,甚至連可以拿來大做文章把他引到死路上去的也沒有,而這些數以百計的罪狀在他已然被奪去爵位貶為庶民之後,也不可能會再因翻出這些舊案而獲罪。
能夠在當時領下這差事的人自然老奸巨滑,琉璃沒捉到他確切的把柄,但是從這些密密麻麻的記錄裡卻大致看出忠勇侯的行事與性格,他是個擅於把握機會的人,比如從先帝手裡接下屠殺竇府族人的任務,又比如會與皇后合作把段文蕙送到王府來。但是他又是個薄情寡義的人,忠勇侯夫人是他的元配,除此之外,他後宅裡還有四名姨娘,兩名貴妾,早兩年還收了兩名丫頭,直到後來有了舞月。
“奶奶,詹事府詹事大人送帖子來了。”
正琢磨著如何下手,月桂拿著張紙箋走進來。
琉璃展開一看,原來是馬惟清已經被革職的訊息。詹事府將此事投到了都察院,都察院一番調查,發現馬惟清為任期間行賄上司,擾亂官紀,如今新皇登基不久,很是需要嚴肅朝綱,於是將他從嚴懲辦,革職罷任了。
這當然用不著驚動陸詔,革掉個小小官員,只消報吏部申核就是了。所以馬惟清離任的很是低調,竟然連琉璃都沒有聽到風聲。
“他如今在哪兒呢?”琉璃放了信箋,問月桂。月桂去打聽了一番回來,說道:“還在原來馬府住著呢,這幾日四處託關係找熟人,誰理他?聽說還在打聽二姑奶奶下落,想著再求她走咱們的關係起復呢。真是臉皮比天還厚了!那馬老婆子聽說他被革職,這幾日在屋裡病了,見人就咒罵,連侍侯的人都不上前了。”
琉璃笑了下,端起茶道:“你讓他來見我,我給個活路他。”
月桂驚道:“王妃是說笑的吧?”
“真的呢!”琉璃正色:“誰跟你說笑?”
月桂實在弄不清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也知道這裡頭絕沒有馬惟清的好事兒,便就依吩咐下去安排了。
隔日琉璃接了小戚妃的帖子,說是翌日要來單獨拜訪她,正讓人回覆的當口,外頭人又說馬惟清來了。琉璃遂打發人出去,讓人把他帶進來。
馬惟清進屋頭一件事就是跪到地下,先衝琉璃磕了七八個頭,然後才抬起身來道:“小的叩見王妃!”
琉璃笑了聲,說道:“坐吧。”
馬惟清遲疑了片刻,才戰戰兢兢坐下。
琉璃道:“我讓你到太常寺做個贊禮郎吧。”
馬惟清身子猛地一震,立時站起來,然後又飛快跪下了:“王妃此話當真?”
“怎麼,你覺得我連讓你當個九品小官兒的本事都沒有?”琉璃揚起唇角來冷笑。
“不不不!”馬惟清連忙嚥了口口水,說道:“小的不敢!小的只要能再回朝廷,已然心滿意足!”
琉璃笑意加深,“你復的這官,可遠不上從前的職位。要不我再賞你點什麼吧?”
“小的不敢!”馬惟清趕緊道。
“不敢也得敢。”琉璃笑了下,“你如今妻子也沒了,兒女也走了,索性我再給你做個媒罷。我聽說你母親從來對東安侯的表侄女甚為中意,屢次讓你休了閔華改娶這厲姑娘,如今閔華也走了,我看這厲姑娘也很可以入門了。許久沒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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