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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荇宜倒是很淡然,拉著蕭阮一起去園子裡散心,手裡拿著撥浪鼓,逗著奶孃抱著的小團兒:“瞧瞧,這孩子眉眼長得都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那眼烏珠滴溜溜的,都快佔了半張臉了。”
小團兒好像知道太婆婆在誇獎他,裂開嘴“咯咯”直笑,胖嘟嘟的小手下意識地去抓周荇宜逗他的撥浪鼓,可惜那小手顫巍巍的,根本瞄不準方向,一下就撲了個空。他鍥而不捨地努力了幾回,周荇宜卻一直逗他不讓他抓到,他終於放棄,扁了扁嘴,眼看著就要哭了。
“好好好,給你,給你抓。”周荇宜慌忙把撥浪鼓的木棒塞進了他的拳頭裡。
小團兒頓時開心得手舞足蹈。
“這脾氣也像你小時候,”周荇宜的眼裡是滿滿的回憶,“一不如意就要哭,非得讓人捧著哄著才行。”
蕭阮失笑,忍不住握了握小團兒的另一隻手:“你父王說了,你是男子漢,可不能太嬌氣了,知道嗎?”
小團兒“咿呀呀”地叫了兩聲,把撥浪鼓一丟,往蕭阮的懷裡蹭了過去。
蕭阮哭笑不得,只好把他接了過來。
“小團兒還小呢,可別拿北行那一套來折騰他,”周荇宜不放心地道,“要不然我可不答應。”
蕭阮忍不住替藺北行捏了一把冷汗。
藺北行可是雄心勃勃地要把小團兒培養成為和他一樣的“男子漢”呢,必定不能讓他從小養成驕嬌二氣,現在看來,西南有老王妃,京城有大長公主,只怕藺北行的計劃開展起來阻力不是一般的大。
抱著小團兒走了一會兒,小傢伙躺在母妃懷裡睡著了,旁邊的嬤嬤接了過去,周荇宜示意下人們離開一段距離,拉著蕭阮繼續往前走去。
“朝中的事情,你不必擔憂,”她叮囑道,“你祖父三朝為官,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有他在,那些流言蜚語不足為懼,讓北行儘管照自己的方法整頓軍備就好。”
“祖父他……不會懷疑藺大哥嗎?”蕭阮有些遲疑著問。這陣子蕭釗一直在朝中忙碌,蕭阮都見不到人影,也無從得知祖父的心中所想,畢竟以蕭釗從前對藺北行的偏見,很難保證蕭釗能全心信任藺北行。
周荇宜笑了,揉了揉蕭阮的腦袋:“傻孩子,你嫁到西南,你以為你祖父能放心得下?早就在暗中觀察北行的一言一行了,還定下了計劃,萬一不對要如何護你周全。不過,這些年來,北行重用了南昭刺史商易仁,絲毫沒有向外擴張的野心,對你更是百依百順、體貼有加,你祖父的計劃半點都沒派上用場,現在他對這個孫女婿滿意得很呢。”
蕭阮恍然大悟。
藺北行能在京城埋有眼線,蕭釗也並沒有閒著。
“阮兒,從北行對你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他不可能有任何異心,但朝中那些老頑固可不懂,由得他們瞎折騰,然後再一擊即中,”周荇宜的臉色凝重了起來,“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陛下他能儘快醒過來,不要讓大乾再有什麼劫難了。”
可惜,周衛旻卻一直沒能清醒。
蕭釗他們不得不做了最壞的打算,將安王的小孫子接入了宮中。眼看著登基大典再過幾日就要到了,蕭阮遞牌子入了一趟皇宮,想去看看周衛旻,順便瞧瞧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
早前,段琪安已經由周荇宜帶入了西宸宮中,負責替周衛旻治病。一見蕭阮來了,他簡直氣得不打一處來:“王妃,這次我可上了你們的當了,這皇宮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你來得正好,我要走了,快把我一起帶出去,要是下次再入宮來救人,我就……我就不姓段!”
給皇子看病,又在深宮中,沒人顧念著段琪安神醫的脾氣,這些皇宮中的大爺們軟硬兼施,也不放心讓他單獨和周衛旻呆在一起,總而言之,他行醫的癖好被打破了,走又走不成、留又不甘心,心氣十分不順。
蕭阮哭笑不得,趕緊哄他:“段大夫,你別生氣,這一次全靠你了,快和我說說,這毒是不是很難解?你是不是也束手無策了?”
段琪安更生氣了:“誰說我束手無策了?我實話告訴你吧,要不是我星夜兼程提早幾天到了這裡,他早就一命嗚呼了,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在,我就能把命吊上!走,我帶你去看看他。”
段琪安最自信的便是他的醫術,埋汰他什麼都沒關係,就是不能說他的醫術差,蕭阮這一問,立刻把他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
進了寢殿,裡面有三四個人伺候著,有人半跪在床前替周衛旻擦手。
一聽到動靜,那人站了起來,對蕭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