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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兒,我雖然是他的姑姑,但說話的分量,到底比不上他的枕邊人,更何況他這麼疼你,只要你一句話,必定能讓他言聽計從,”羅藺氏賠笑著道,“那鄭平雖然是做了混賬事,但到底是王爺的親戚,而且又跟著王爺打了這麼多年的仗,戰功卓著,王爺這樣毫不容情,只怕要被罵上一句冷血無情,也要讓那些跟著他的將領們寒心,王妃把這些向王爺一一陳述,王爺必定會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蕭阮的眉頭微蹙了起來:“姑姑,你這話我不敢苟同。”
羅藺氏愕然:“為什麼?”
“姑姑既然是王爺的姑姑,自然要多為王爺著想,而不是站在別人的角度去指責王爺,”蕭阮正色道,“王爺平定西南不久,又剛剛奉天子之命承襲了王位、正式接管西南,鄭平居然就仗勢欺人要把歸順的阿訖部逼反,他這可是要斷我西南根基,可有半分把王爺放在眼裡?王爺年輕,若是不能在這件事情上服眾,只怕日後西南諸將都要打起自家的小九九,多生禍端,姑姑,你是要幫鄭平,還是要幫王爺?”
“說得好!”門外傳來了一聲低喝,藺北行大步走進了屋子,一臉激賞地看著蕭阮。
蕭阮連忙迎了上去:“王爺來了,我這是信口說了幾句罷了,你別笑我。”
羅藺氏呆怔了片刻,強自擠出了一絲笑容:“北行,阮兒這話有失偏頗,鄭平做錯了事,你罰他打他是應該的,我這個姑姑不會有二話,可若是要殺了他來立威,那不免處罰得也太重了些。他好歹也是立了軍功的,你看能不能將功抵過,小懲大誡一番,就算是給姑姑幾分薄面,等他這次得了教訓後,日後定然會萬事三思而後行了。
“姑姑,你來晚了,”藺北行一臉的肅殺,“鄭平之罪,除了和阿訖部衝突的這件事情之外,還強佔了民女、誣害了好幾個無辜之人。所有罪責,賀平寧都已經都審理完畢,卷宗、人證、物證昨日上呈軍府審閱,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你們若是不信,可以一一查閱。今日我已經批了回覆,一過凌晨便行刑問斬,還望姑姑多多體諒我的難處,不要因此而對我心存芥蒂。”
此時已經戌末,寧州距離南昭,快馬加鞭也需要半日,木已成舟,再難挽回。藺北行知道,羅、鄭兩家在西南根深葉茂,到時候來求情的人只怕絡繹不絕,索性快刀斬亂麻。
這一股子殺性,把整個西南震得抖了三抖,藺北行不在西南時,那些羨慕鄭平圈地發財的官員們原本都蠢蠢欲動,這下抹著冷汗暗自慶幸,已經下了手的都忙不迭地把圈的地、貪的錢都暗中退了回來,只求不要被藺北行盯上留住一條小命。
而那些清廉正直的官員們,自然一個個都奔走相告,慶幸著遇到了一個賢明的西南之王。
西南的官場自此廉潔勤政之風大起,一提起藺北行,想起他六親不認、雷厲風行的手段,官員們都會後背一涼、三省吾身。
此時此刻,被官員們即敬慕又畏懼的靖安王藺北行,正坐在一艘畫舫裡,順流而下,享受著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悠閒自在。
鄭平的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了,蕭阮出面,將羅家和鄭家的家人安撫了一番,國法擺在這裡,鄭平罪無可赦,不是藺北行絕情,但藺北行記掛著鄭平曾經立下的戰功,罪不及家人,她也會幫著關照鄭平的遺孤。
人已經死了,自然是抓住點實際的更為重要。
得了王妃的這句話,鄭平的家人安心了一些,羅家的怨氣也平息了不少。
夫妻倆一個□□臉一個唱白臉,恩威並施,這件事情總算得以圓滿的解決了。
站在船頭,看著江水淼淼,兩岸怡人的景色一點一點地往身後掠過,蕭阮的心情也隨之開闊了起來。
腰被環住了,溫熱的吐息在脖頸上流連。
“王妃只顧著欣賞美景,卻不知道關心一下本王,本王有些不太高興了。”藺北行在她耳邊喃喃地道。
蕭阮的耳根被摩挲得癢癢的,心裡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在外不苟言笑、威嚴肅殺的靖安王,到了她這裡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和從前那個經常需要人哄一鬨的青年世子別無二致,被冷落了便要生氣,不如意了便要耍賴。
“王爺不是在處理公務嗎?怎麼怪起我來了?”她抗議道,“若是我來打擾,只怕要被安上一個擾亂王爺心志的罪名,我可擔待不起。”
她一邊說著,一邊瞟了不遠處的賀平寧一眼。
賀平寧眼觀鼻、鼻觀心,巍然不動,面不改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蕭阮的話。剛剛找藺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