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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比忍,更難受的事了。
說起來,護國公府的隱忍,是從很久以前就開始的了,是差不多時候了。
李敏睡到半夜,聽著窗外風聲鶴唳,刮的那枝條凌亂飛舞,像張牙舞爪的魔鬼。
“什麼時辰了?”她半眯著眼問。
今晚守夜的春梅立馬醒來答應:“剛剛才敲過子時。”
對了,今晚她早點下去睡的。
走廊裡頭,突然響起一串腳步聲。
李敏坐了起來。
念夏從外面推開門進來,神色蒼白,直衝到她面前。李敏擺手讓她不要先開口。
春梅跑去關上兩扇門,坐在門口裡面。
念夏說:“順天府的人,到了徐氏藥堂,徐掌櫃被抓了。”
一句話,像是陣風,隨時吹滅屋裡的蠟燭。
春梅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心眼被吊了起來,手指摸住了胸口。
李敏眯起的眼縫,緊密成一條弧線:“只有掌櫃一個被抓嗎?”
“應該是的,藥堂裡的夥計出逃時來我們府上說的。說掌櫃先得到了訊息,讓他們全部人都撤了。而掌櫃留在藥堂裡,可能是為了大少奶奶——”念夏說到這兒,眼眶裡浮現出一層水霧。
李敏下床套上了鞋子,春梅和念夏趕緊幫她更衣,一方面,念夏又急急叨叨地說:“大少奶奶,你別急,這事兒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兒。如今,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把徐掌櫃救出來。”
“不需要怎麼做。直接到順天府要人就行了。我們沒有做錯任何事兒,是不怕對薄公堂的。”
“可是——”念夏心裡繃著條弦。
李敏一隻指頭點住她張開的嘴唇。
屋門開啟,方嬤嬤從外面走了進來。這樣大的動靜,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是先去請示了尤氏。
方嬤嬤進屋後衝李敏福了下身子,說:“夫人命令,大少奶奶這會兒不可以出府。”
李敏想了想:“我先去拜見母親。”
方嬤嬤點頭,讓開路,讓李敏出去。
前頭一個丫鬟立馬提了一盞燈籠,李敏在夜裡走去尤氏的小院。
尤氏已經醒了,坐在椅子裡,肩頭披著一件薄衫,手指裡捏著一個薄瓷的茶盅,手指微微地抖了兩抖。
“母親。”李敏進門後,直接衝尤氏跪拜。
“起身吧。”尤氏方才收回了神遊的思緒,眼睛對準她說。
李敏起來,垂立在一旁,道:“兒媳婦想去順天府一趟。”
“不是抓了藥堂裡的掌櫃嗎?”尤氏這話言簡意賅,既然藥堂出的事,掌櫃是負責藥堂的,由藥堂掌櫃一併承擔責任就行了,不需要李敏出頭。
李敏答:“徐掌櫃不是一般掌櫃,是與我徐氏簽有合約的掌櫃。他替我徐氏經營生意,我徐氏分給他報酬,並保他與他家人一生免受迫害,一生平安。如果這事兒是他的錯,他犯的罪過,兒媳婦不會出頭露面替他擔保,但是,如果是有人想害我卻害到他頭上去。倘若兒媳婦不出這個臉,對方收拾完徐掌櫃,不也得跟著收拾我?”
尤氏剛接到訊息時,並沒有想到她那樣深遠,現在聽李敏這樣一說,句句是道理。這會兒明哲保身,讓人出去當自己替死鬼有什麼用,是讓對方更得逞了,最終,還是要危害到自己頭上。一如,景陽宮裡的那頭羊。
定了定神,尤氏依然存有一絲顧慮:“對方來勢洶洶,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雖然兒媳婦之前已經略有察覺,肯定是兒媳婦阻礙到了某人的道兒。為今之計,只有去順天府探一探究竟了。”李敏說。
尤氏聽她這口氣,沉著淡定,宛如冬天裡的一把溫暖的火焰,驅散了心裡的冰涼,聽的人整顆心都不由由浮躁轉向了安定。
“你想讓誰陪你去?”
“不用,兒媳婦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母親需要在府中鎮守大本營。小叔要做後應。”
尤氏聽她都胸有成竹,安排頭頭是道,也就點了頭,再三叮囑小心,隨之,叫了府裡的管家和蘭燕與她一起走。
李敏拜別尤氏以後,轉身出門時,看到了聞聲過來而等在門口的小叔。
“大嫂——”朱理的眼中發出咄咄的眸光,好像鋒芒出鞘的劍鋒。
李敏只怕他沉不住氣,再三交代:“有什麼事,稟告母親再說。”說完,不敢耽誤時間,抬腳就走。
朱理看著她的背影,手指捏成個拳頭:要是大哥在,肯定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