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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運籌帷幄,皇甫北楚自然是決勝千里之外。單論下棋,卻不及傅餘婉,步步思索,環環緊扣。
再落一子,霜子下的緩慢而認真,漫漫長夜,還不知道雷虎那邊到底如何。拖得一刻是一刻。
皇甫北楚忍不住取笑道:“娛樂而已,何苦柳眉緊蹙。”
霜子搖頭嬌笑道:“認真寫,免得王爺說我心不在焉啊。”
皇甫北楚卻突然隔著棋盤,將她落子的手緊緊握住:“下棋心不在焉不要緊,只要對本王用心,即可。”
自從不幹粗活,霜子的手逐漸白嫩起來,水蔥似的指尖落在棋盤山,愈發好看。
只是觸手一片冰涼,在這溫潤的夜裡,格外詭異。
“燕窩都吃了嗎?怎地還是這麼涼。”皇甫北楚挪到她旁邊,將人擁在懷中坐下,溫暖的大掌緊緊裹住她的小手。從前做洗衣丫鬟,終日裡雙手冰冷,還情有可原,如今天天燕窩人參滋補著,還是這麼涼。
聞著懷中人髮髻間的清香,一時有些情動,就鬆了她的手,撫上臉頰。
霜子情知會有這一刻,避無可避,伸手捏一枚棋子,往他臉上貼去:“這大熱的天,冰涼的才舒服呢。”
皇甫北楚用大手握著她的小手,摩挲著自己略微有些粗糙的臉頰,哈哈笑著道:“若說冰涼之物,世間只怕再沒有比你這雙手更涼的了。”
怎會沒有?
還有我的心。
任你雙手再暖,只怕也捂不熱了。
霜子暗自傷神,渾然不覺皇甫北楚的唇已經欺了過來,炙熱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
四目相對,皇甫北楚是愛戀,是熱情,墨黑色的瞳仁裡,是看不穿的深淵。
而霜子的眼睛,清亮的空無一物,卻又似乎什麼都洞察明瞭。
閉上眼睛,相擁躺倒在榻上。
為了避開沈雪如的興師問罪,她只能豁出去自己。
既然是遲早的事情,那就用在關鍵的時刻吧。
領口被解開,接著是胸口,再往下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亂了滿室的風光旖旎。
意兒在門外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大力敲著門:“王爺恕罪,奴婢迫不得已。畢側妃,清水鬧著要自殺,您快回去看看吧。”
這是霜子與意兒約定的暗號,若是清水回來,就趕緊過來叫她。
霜子急忙起身,對皇甫北楚歉意的笑笑:“王爺……”
皇甫北楚卻出乎她的意料,並沒有生氣,反而和藹笑著道:“去吧。”停頓了片刻,又說道:“本王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不會食言。其實,你大可不必讓她來合演這一齣戲。”
霜子聞言身子一凜,手上穿衣服的動作就緩慢了下來。看著皇甫北楚,欲言又止。
皇甫北楚伸手將她盤扣扣上,又將凌亂的髮絲往頭上攏了攏:“不要用這種無辜的眼神看著我。你今日無辜找我下棋,又要求到北苑,關鍵時刻又讓婢女來喊停。不就是試探本王對你的情意麼?”皇甫北楚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以後別這樣做了。否則,就和她們一樣,惹本王厭惡了。”試探和爭寵,向來是深閨女人們慣用且樂此不疲的劑量,他這些年,已經受夠了。本以為畢霜不爭不搶,不聲不響,與眾不同,卻終究是脫離不了女人最簡單的心機。
霜子驀然起身,心知他誤會了自己的用意,可捫心自問時,腦海中有個聲音,卻不住提醒自己,難道真的就沒有一點兒試探的意味在裡面?他說的,就全然是誤會言語嗎?
不是。
霜子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急於想知道,在他心中,到底是什麼分量。而他對她的縱容底線,又到底在哪裡。
整理好儀容,霜子緩緩蹲下,行了一個禮:“妾身告辭。多謝王爺訓誡,以後,再不會了。”
皇甫北楚見她臉上的落寞,映襯著一跳一跳的燭火,飄忽不定,心中一緊張,忍不住脫口而出:“如此甚好。本王不希望,來北苑的第一個女人,也是那般,俗不可耐。”
他說什麼?
霜子幾乎懷疑耳朵出了問題,卻真真切切聽見了。他說她是,來北苑的第一個女人。
也就是說,這個地方,他的私密居所,沈雪如沒來過,薛賓鶴,也沒來過。
按耐住心中的喜悅,霜子平靜如水,一泓清泉倒影在眼中,天真純善:“王爺保重。”
意兒緊張的等候在門口,見霜子出來,才鬆了一口氣,扶著送回離院。
清水正一哭二鬧三上吊,飛燕一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