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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子見她態度堅決,只得作罷,對清水說道:“既然蘇嬤嬤為人正直,執意不收,我也不能害她在老夫人面前說不清楚,你且收起來吧。”
蘇嬤嬤這才點頭說道:“如此才對了。”
霜子笑著,讓清水送蘇嬤嬤出門回坤院。
等清水折身回來的時候,才突然大聲說道:“清水,今兒個是不是十五?快去給我拿一柱香來,差點兒忘記給蘇總管燒香了。”
剛走到大門口的蘇嬤嬤身形一頓,停住了腳步,轉身時,恰好看見霜子拖著病體,從房內出來,往清水房中走去。
蘇嬤嬤腳步往前動了動,終究是停下來,轉而向霜子走去:“霜姨娘為何要給蘇總管燒香?”
霜子見著蘇嬤嬤回來,像是很是吃驚,隨即釋然的說道:“以前我為奴婢做錯事情,被主子責罰,差點斷了氣,是蘇總管將我拖回浣衣房,救了我的命,我一直記著呢。”
說完,走進清水的房間,開啟衣櫃,從角落裡拿出一個牌位,上書:“楚王府總管蘇丙之靈位。”
牌位底座已經有些磨損,卻又光亮如鏡,想來是經常擦拭。
霜子有些為難的看著蘇嬤嬤:“嬤嬤,妾身實在覺得您親近,因此並不想瞞您,只是,還請您不要對老夫人提及此事,可以嗎?”
蘇總管臨時之前大鬧,惹得老夫人很是不滿,死了連個喪事也沒給他辦,就那麼隨便葬了。
一百三十七 會見親哥
霜子實在看不過,命人悄悄給他換了身衣裳,又留了個牌位。
蘇嬤嬤見霜子恭恭敬敬的燒了香,又磕了頭,嘴唇動了動,眼眶有些溼。
霜子小心沉吟半響才說道:“死者為大,蘇總管也算是為楚王府鞠躬盡瘁了。蘇嬤嬤要不要也給他上柱香?”
蘇嬤嬤幾乎要不假思索的就點頭,接過清水遞過來的香,好好的燒著。
霜子忍不住咳嗽起來,清水埋怨道:“姨娘也是太心善了,蘇總管從前病著的時候,咱們也悄悄給他請過大夫治過病,他是知道您的為人和善的。平日裡每逢十五上香也就算了,現在既然病著,就不必起來上香了,他老人家,也不會責怪的。”說完頓了一頓,對蘇嬤嬤說道:“嬤嬤,您說是嗎?”
蘇嬤嬤低著頭,兀自悄悄擦了下眼淚,才點頭說道:“是的。”悠悠嘆口氣:“你好生歇著吧,我先回去回老夫人話去了。”
清水和霜子盯著蘇嬤嬤蹣跚的背影,都不約而同的搖著頭,嘆著氣。
血脈親情,活著的時候尚且不覺得,能為了一個銅板,一件衣裳,一個饅頭爭吵打鬧,可若是有一天,人真的沒了,那又該是何等的悔恨交加,恨活著的時候,怎麼不好好珍惜。
霜子大抵是病得有些厲害,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便累的不行,又彎腰咳嗽起來。清水急忙扶著她進屋,才說道:“你這要病到什麼時候?”
霜子笑著說道:“別急呢,只怕還得再拖上大半個月,到時候能檢查出身孕來了,就行了。”
清水為難的看著她,不由自主搖了搖頭:“你說,你這是何苦呢。現在連少爺那邊都不管了。你有沒有想過,安安穩穩的出府去,和瑞王在一起。平和的生活?”
霜子想,怎麼不想。她很想。
卻是不能。
她和瑞王在一起。皇甫北楚能容得下他們?身為皇親貴胄,天下之大,絕無他們容身之處。
她太瞭解皇甫北楚了。
更何況,傅餘鵬一心只以為傅餘家是真的結黨營私,並不知曉是冤枉的,拿著一點兒證據,仗著瑞王。就想將一定板上釘釘的血案翻過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傅餘鵬不願意,也是人之常情。
病著的這些日子,霜子也算是想通了。傅餘鵬經歷的。看到的,和感悟到的,以及背後知道的,和自己完全不一樣。
他是害怕了官場瞬息風雲萬變的危險,想做普通老百姓。
霜子實在不忍心。又再次將他拉下水。
就連她自己,也是沒有把握。成敗,都不在手中。
卻只能放手一搏,除了這個機會,下一次。便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強撐著身體,霜子趁著夜色,來到相國府。
銀屏已經快要生了,挺著一個肚子,傅餘鵬正扶著她在庭院中走來走去。芸娘見霜子過來,樂得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霜子便把上次送給蘇嬤嬤的衣裳,送給她,又是一番熱淚盈眶。
傅餘鵬已經自覺的和銀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