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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玥自己一個人漫無目地走著,手中揪著一片也不知從哪裡扯來的樹葉,捏在指尖轉啊轉。
這幾天她總是想起那日夢中的哭聲,還有師兄那張痛不欲生的臉。
她一直在告訴自己那只是個夢而已,可是夢裡的一切太真實了,讓她久久回不過神。
她自從來到這裡以後,除了最初的那段日子,後來一直都在儘量剋制著不去想從前的事,因為想起來就會難過,可她不想難過,那感覺太難受了。
現在時隔多年再次響起,那難過的情緒一點兒不比以前少,甚至更多。
她甚至會想,自己在這邊高高興興開開心心的時候,師兄和秦叔叔在那邊過的又是什麼樣的日子呢?
如果連師兄都哭成這樣,那秦叔叔該有多難過?
他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再出個什麼好歹,師兄又該怎麼辦?
那些她一直刻意忽視不去想的問題不受控制的湧了上來,讓她覺得自己現在每一刻的開心和快樂都是罪惡的。
她自顧自的享受著這些,卻忘了自己的離開會給別人帶來什麼樣的痛苦,儘管這並非出於她的本意。
寧玥眼眶微酸,抱著膝蓋在一塊兒石頭後面蹲了下來,只想把自己藏在這裡,讓自己也變成一塊兒石頭,這樣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跟在後面的下人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不敢靠的太近,見她藏到了一塊兒石頭後面,只好去另一面看著她,免得她出了什麼事。
寧玥在這裡蹲了很久,儘管非常想把自己變成石頭,可這樣的願望到底是不會實現。
畢竟連魔術裡都只有大變活人,沒有大變石頭的。
她覺得兩腿有些發酸,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卻聽到一陣嘰嘰喳喳地嬉鬧聲,是那幾位夫人帶著的女兒一起出來了,也走到了這裡。
寧玥不想和他們打招呼,就蹲在這裡打算等她們走了再出來。
誰知道這些人卻站在這裡了,似乎覺得這裡人少,是個背後說人是非的好地方。
“那嶽小姐可真是有眼色,你們看她剛才又是扶余夫人上臺階又是給餘夫人端茶倒水的,那殷勤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下人呢!”
這話惹來一陣笑聲,有人嗔道:“什麼小姐不小姐的?她連父母都沒有,不過是一暫住在昭國公府的平民罷了,誰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麼?說不定祖上就是一耕田犁地的老農呢!”
幾人又是一陣鬨笑,有人接道:“老農還算好的,說不定……說不定是和那醉花樓裡朱娘子一般的人物呢,不然這位嶽姑娘怎麼能跟一群大男人朝夕相處八年,還讓這些人都對她寶貝的不行。”
她們到底是大家閨秀,青樓妓。女這樣的話還是說不出來的,便用醉花樓和朱娘子代替了。
這句話之後有人想起什麼,立刻說道:“沒錯沒錯!我聽說前幾日左右金吾衛比試切磋,因為右金吾衛不小心傷了那嶽姑娘,左金吾衛的人就全都怒了,還殺了右金吾衛的一名小將!”
左金吾衛便是過去的麒麟衛,這些女孩子雖然不入朝堂,但對京城發生的大事還是知曉的,這種大規模的人員變動自然也聽過一二。。
有人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掩嘴道:“真的假的?我看嶽姑娘剛才好像沒什麼事啊,半點兒受傷的樣子都沒有。”
“所以說啊!根本就是小題大做嘛!為這麼點兒小事就要了別人的性命,說她跟那些麒麟衛沒什麼鬼才信呢!”
其餘幾人紛紛點頭,說話間那兩個偷聽了餘夫人等人對話的女孩兒一路小跑過來,喘著氣停在他們身邊,面色有些泛紅,但眼中卻發亮,一看就是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
她們顧不上平復呼吸就將涼亭裡的對話說了,特別說起了劉夫人提議讓餘夫人認寧玥為義女,但是餘夫人卻拒絕了的事。
“哎呀我娘怎麼想的啊!”
劉夫人的女兒跺腳道。
旁邊幾人輕笑:“這也不怪你娘,我看是崔夫人給你娘說了什麼之後你娘才一直給嶽姑娘說好話的,我看你娘就是太實在了,被崔夫人騙了!”
崔夫人沒帶孩子過來,甚至連跟她們年紀相仿的女兒都沒有,她們也不怕說了什麼讓她的孩子聽見。
劉夫人的女兒點頭,跟著幾人一起又嘀咕起來。
“崔夫人肯定是礙於情面才誇那嶽姑娘幾句的,不可能是真的喜歡。要是換做我是她,家裡忽然冒出這麼個外人,還是個名聲不好的外人,不為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