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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的時候少,直到快接近戍城了才從車中下來改為騎馬。
寧玥騎著皮皮蝦雄赳赳氣昂昂地進了城門,一路有不少人將視線投向她的方向。
不過並不是看她,而是看她身邊的東子。
東子當然沒什麼可看的,好看的是他身下的白狼。
縱然白狼現在還小,但那一身打理的光亮順滑的皮毛,還有線條流暢修長的脖頸和四肢,仍舊能讓人一眼看出這是一匹十分難得的好馬。
即便是不懂馬的人,也能知道這匹馬價值不菲名貴非常。
當然更重要的是東子昨天晚上休息的時候特地把白狼好好洗刷了一遍,所以現在在一眾灰頭土臉的坐騎中,原本就出色的白狼顯得更漂亮了。
東子挺著胸脯騎在馬背上十分得意,沉醉於眾人羨慕的眼神中不可自拔。
小孩子的想法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他走著走著便起了別的心思,越發想讓人比較出白狼比皮皮蝦出色的地方。
於是輕點馬腹快走兩步,從距離寧玥半個馬身的地方走到了她身邊。
誰知才剛走過去,皮皮蝦就轉頭噗的一聲對白狼打了個響鼻。
東子皺眉,正想讓寧玥好好管管皮皮蝦,白狼就忽然放慢了速度,又退回了距離皮皮蝦半個馬身的地方。
“嘿,”東子不滿地拍了拍白狼的脖子,“走,跟上它!”
白狼猶豫片刻,又噠噠噠地跟了上去,卻再次被皮皮蝦噴了回來,這次說什麼也不肯往前了。
東子氣的嗷嗷叫:“你是狼!它是蝦!你怕什麼!”
白狼自然回答不了他的問題,只是悶著頭老老實實的跟皮皮蝦保持著距離,宛若跟著大哥的小弟。
甄大甄二兄弟在後面哈哈大笑,東子自覺丟人,拿白狼又沒辦法,只能去罵皮皮蝦:“欺軟怕硬!”
皮皮蝦卻毫不在意,反而把頭抬得更高了。
…………………………
一行人進城走了沒多久,忽然聽到前面一陣熱鬧喧譁的聲音。
寧玥還以為是有什麼好玩兒的,過去以後才知道,原來是有個人自己往頭上插了草標,賣身治腿。
賣身葬父什麼的寧玥聽過,賣身治腿還是頭一次聽說。
原來那賣。身之人是個年輕人,今天才剛從別處過來的,只比寧玥他們早一點兒進城,拖著一條半殘不殘的斷腿坐在街邊,面前擺著一幅寫滿了字的白布。
尋常百姓很多是不識字的,不過這沒關係,那年輕人自己一遍一遍的將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所以大家幾乎都已經知道了。
據他所說,他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一直靠有空的時候偷偷去學堂外偷聽才學會了讀書認字。
學會之後他就幫著別人記賬或是寫信掙些銀錢,養活家裡的一家老小。
可是半個月前,他卻在上工的路上被一架疾馳而過的馬車撞斷了腿,從此再也站不起來了。
“撞了我的人停也沒停地走了過去,還是街邊好心的鄉親將我送回了家。”
“可是我斷了腿,就沒辦法去上工了,也就沒有辦法再掙錢補貼家用……”
“家父已逝,家母臥病在床,另有兩個年幼的弟弟妹妹需要照料,倘若我也廢了……他們……他們真就活不下去了!”
他說著掩面而泣,聲音哽咽神情悲痛,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加之他長的白白淨淨十分清秀的樣子,看上去完全不像個騙子,就更讓人覺得可信了。
有人猶豫著不忍地問道:“你這腿都斷了半個月了,還能治得好嗎?”
年輕人擦了擦淚,眼角微紅,越發顯得可憐。
“想要完全恢復定然是不可能了,不過沒關係,只要能讓我重新站起來,哪怕跛著腳也無所謂!”
說著再次給街邊圍觀的人群磕頭。
“各位好心的叔伯嬸嬸們,不拘是誰,只要能幫我治好這條斷腿,我便給他做牛做馬三年,只要三年後還我自由身便可。”
“求求大家了,求求大家行行好幫幫我吧。”
然而同情心大家都有,但真要說起出手相助就要掂量一番了。
他這腿已經斷了這麼久,誰知道究竟能不能治得好?治好又需要花多少銀子?
而且賣身也只是賣三年,這麼一個文縐縐的讀書人又幹不了力氣活,留在家裡有什麼用?白養三年嗎?
大多數普通百姓都搖了搖頭,仍舊看熱鬧但並沒有誰真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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