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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強迫自己睜開了眼睛。
那一瞬間眼前只閃過一片花白,她適應了許久,才能讓眼睛重新視物。
她坐起身來,看見周圍空蕩蕩一片,是自己完全陌生的場景。
寧扶清離開不久便返,此時正親自打了一盆水欲為沈如茵擦拭身體。
他一身雪白襯袍,也不穿鞋,端著銅盆走得漫不經心。他雙眉平整地橫著,眼內毫無波瀾得彷彿失了神,一頭長髮未束,慵懶地垂在身後,隨著走動輕輕飄動。
抬腳踏入房間,轉過一扇雕破圖風,兩人的視線便驀地膠著在一起。
哐噹一聲突兀的脆響,寧扶清手中銅盆落地,溫熱的水灑了他一身,而他只是恍若未覺地站著,既不前進也不後退。
沈如茵看著他,將這張臉與夢中那張重疊在一起,促使她問出此時最想要問出口的問題:“你是誰?”
聽見這句問話,寧扶清的身體劇烈地晃盪了一下。
但他最終穩住身形,故作鎮定卻腳步錯亂地走到床邊,隨後伸手鉗住她下巴,俯身發狠地將唇印上了她的。
而沈如茵腦子裡的第一反應是:她居然真的親上了那張水嫩嫩的好看的唇。
這麼想著,她用舌尖探到他的下唇,上下齒果斷地一合,輕重有度地咬了他一下。
寧扶清微微一愣,隨後扣緊她後腦勺,帶著一絲惱意更加深入。
許久分開,沈如茵上氣不接下氣地揪緊他衣領,視線不經意間瞥見他佈滿傷痕的雙足,心裡某個地方便不由控制地刺痛了一下。
她有些好笑地想,原本以為“心痛”這個詞,都是矯情的人才會說,畢竟人用來思考的,不是腦子麼?就算要疼,也應當是腦子疼才對。未曾想,她今日就切身地體會了一次這個詞的感受。
沈如茵指了指寧扶清的腳,問道:“你為什麼不穿鞋?”
寧扶清的目光卻半分也不轉移,牢牢鎖在她臉上,混雜著幾分幽怨地問道:“你方才問我是誰?”
“我……”
沈如茵這才發現屋內陳設俱是古意十足,可她只覺得陌生,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習慣,便不由得緊閉著眼睛在腦門上敲了兩下,重新躺了下去,迷迷糊糊道:“我現在腦子有點不清醒,你讓我再睡一覺……”
“不許睡。”
霸道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隨即一陣重量覆上身,沈如茵一睜眼,正好看見一張近在咫尺放大的俊臉,不由得有些惱,“雖然你長得很好看,但是我還是要說,你這樣是很沒有禮貌的!”
那人將她的話當做耳旁風,不依不饒地攬住她,一手在腰一手在腦,讓她整個人深深陷進懷中。
沈如茵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下,怒道:“你悶得我頭暈!”
一聽說她頭暈,寧扶清連忙放開她,半跪在床邊,伸手摸了摸她額頭,嘆了口氣,認命地站起身來,“我去找杜白來看看。”
見他走了兩步,沈如茵鬆了一口氣,正要閉上眼睛,那人忽然又折返,俯身道:“你不許睡。”
沈如茵正要反駁,便聽他威脅道:“你若是不答應,我便帶著你一起去。”
沈如茵:“好吧好吧你快走。”
那人又道:“若是我回來發現你睡著了,我便……”
沈如茵好奇問道:“你要怎麼?”
“殺了杜白。”
沈如茵:“……”
媽的這人到底是誰,動不動喊打喊殺的!杜白又是誰,和她有半毛錢關係啊!
作者有話要說: 杜白:喵喵喵?
第132章 浮萍
待寧扶清離開; 沈如茵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右手手掌,那裡有一片未完全乾涸的溼意。
她伸手在被褥上擦了擦; 卻覺得那溼意彷彿黏在掌心一般,怎麼也揩不掉,讓她心裡十分難受。
寧扶清帶著杜白回來時,沈如茵已睡熟過去。
於是他涼颼颼地瞟了杜白一眼; 看得杜白脊背發麻,卻不曉得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位惡煞。
寧扶清抬了抬下巴; “不去診脈是等著我給您搬椅子麼?”
杜白嚇得一個哆嗦,連忙湊近床邊檢視沈如茵的情況,半晌; 他道:“姑娘應是無礙了。”
寧扶清:“可她說不認識我。”
“啊?”杜白一雙手抖了抖; 呵呵笑道,“興許是睡得太久; 一時糊塗也、也在所難免……”
寧扶清聽了,什麼也不說地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