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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小的沒看錯,該是如此。”
潘全兒不由得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陸錦惜話裡的驚訝,他也聽得出來,更知道這驚訝從何而來。
換誰看了不驚訝?
之前在回生堂瞧見顧覺非,潘全兒不認得,便向紀五味打聽了他身份,知道是傳說中的顧大公子之後就嚇了一跳。
這可是京城裡一等一的貴公子,龍駒鳳雛人物。
他就該坐在高堂下明鏡前,誰能想象他抱著條小奶狗走在道上的情形?
潘全兒想起來,至今都懷疑自己在做夢。
陸錦惜坐在屋裡,細細想想,卻終於笑了出來:“罷了,到底此事也不與咱們相關。長公主府的事情,你只需把自己嘴巴管好。如今兩件事都有了著落,你回去只管繼續忙園子的事便好。”
“幾個花匠如今已請好,小的隔日便將花園裡諸事的帖子寫了,請您過目。”潘全兒趁著這機會,也將自己目今主要負責的事情,報了個進度。
陸錦惜暗贊他一聲聰明,只說明日等著看。
潘全兒這才恭恭敬敬,告退離開。
人一走,白鷺便笑著打趣兒:“他倒是頂精明,知道您器重他。奴婢今早還聽人說,他夜裡燈亮到老晚,一早就去市上聯絡各家的花匠,還能自己看圖紙呢。”
“那看來是我運氣好,挑了個會辦事的。”
陸錦惜笑起來,卻拿促狹的目光瞧白鷺。
“不過你這訊息,竟挺寬泛的。外院裡頭的事情,也一清二楚……”
“夫人!”
白鷺頓時驚叫起來,聽出陸錦惜這話裡藏著的意思,又想起自己方才說的那兩句話兒來,一時臊得臉都紅了,不知道該怎麼給自己解釋。
旁邊的青雀沒忍住,抿嘴就笑了起來。
陸錦惜也覺得可樂,不過她也知道白鷺臉皮薄,當下也沒多說什麼只道:“好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瞧著這時辰差不多,也該傳飯了。照例派個人,往哥兒姐兒們那邊瞧瞧,候問一圈。”
白鷺這才鬆了一口氣,跟得了及時雨的枯苗一樣,忙忙地從屋裡退了出去張羅。
因陸錦惜改了孩子們請安的規矩,只黃昏來一趟,所以白日裡都沒什麼事,顯得清淨。
叫人往哥兒姐兒們那邊看一圈,是防備著出什麼意外。
一般來說,都沒什麼事。
薛遲又在光陰學齋上學,因先生們管教得嚴,所以中午都是不回的,只與眾人一道吃那邊小廚房做的午飯。
可沒料想,今日薛遲竟早早下學回來了。
陸錦惜這邊,才剛擺上飯。
薛遲穿著一身顏色鮮亮的寶藍錦袍走了進來:“娘,我回來了!”
前段時日臉上與羅定方打架時留的瘀傷,已經消失乾淨,顯得白生生的。但他眉星目朗,所以半點沒有文弱氣,反而顯得英挺。
陸錦惜一見到他,不由有些詫異起來:“怎麼回來了?你們中午,不是都在學齋裡頭用飯嗎?”
她一面說著,又叫白鷺去多添一副碗筷。
薛遲畢竟年紀還小,胳膊腿兒都短短的。也許因為又跟羅定方玩到了一起,他近日走起路來都跟帶著風一樣。
聽了陸錦惜的話,他也沒行禮,直接跑到了陸錦惜的身邊來,抱了她胳膊,嘿嘿笑起來,神采飛揚:“先生們說了,今天就上半天,下午放我們假,叫我們回家,明日再去齋裡。”
光陰學齋,乃是羅薛兩家辦的義學。
齋裡請的坐館先生,雖非進士出身,卻也都有個舉人的功名,教孩子們唸書識字是綽綽有餘的。
兩家待這些先生也很豐厚,所以先生們也不敷衍,每旬會上滿八天學。
陸錦惜知道這一點,所以有些奇怪:“我沒算錯的話,這還沒到每旬放假的時候吧。怎麼先生倒叫你們回來?”
這時候,白鷺已將碗筷添了上來。
薛遲十分自覺地爬到了陸錦惜旁邊的圓凳上坐好,聽了她這話,嘿嘿笑了一聲,烏溜溜的眼珠子一轉,竟然是無比的狡黠。
“因為他們自己想出去啊,可比我們狡猾多了!當先生就是好。”
陸錦惜氣得笑起來:“我這還沒問出個所以然呢,你就開始編排起先生來了。當心回頭這話傳進先生們耳朵裡,遲早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哼,我又不說假話。”
薛遲撇了撇嘴,哼了一聲,暗想也沒哪個王八蛋敢背後打他小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