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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們也猜不透。
畢竟陸錦惜自打病了起來之後,雖然依舊是那個看起來溫和的人,可處事的手段簡直天翻地覆,也不是她們可以揣度的了。
陸錦惜吩咐了她們,去張羅出行的日子,又叫人去知會衛仙那邊,邀她同去。
衛仙一開始知道她改了主意還挺高興。
可將軍府就這麼大,沒多久她就知道原來還是老太爺來信的“功勞”,當下就關在自己屋裡裡,把陸錦惜罵了一頓,頗有一種受到輕視的感覺。
可等到兩天後,她還是老老實實帶著丫鬟出現在了側門。
出府的馬車已經準備妥當,前後三輛。兩輛是坐人,後面一輛則用來放各種不知會不會用到的器用——大多是衛仙的。
“誰不知道二嫂你去是帶著遲哥兒去考試?我去可是出遊踏青。這些東西,萬一要用到呢?”
衛仙手裡掐了一把湘妃扇,嫋嫋娜娜就從道上走了來。
陸錦惜這邊正驚訝她帶的東西很多,跟丫鬟問了一句,也沒想到她就來了。
聽見她聲音,她只微笑著迴轉身去,笑了一聲:“弟妹所慮周全,帶的東西齊全,也是件好事。遲哥兒是要去考試,看看能不能有幸拜先生,我卻是不去的。屆時還要與弟妹一同遊山玩水,還望弟妹不嫌棄我準備得不妥帖。”
衛仙乃是太傅府的千金。
什麼都沒有,就是家底厚,嫁妝多,據說手裡握著京城四通街好幾個鋪子,更別說京郊的田產了。
她用的東西,自然也是精緻細巧至極,遠遠超過將軍府一般的水平。
陸錦惜這是句玩笑話。
衛仙也知道,陸氏的身家雖沒自己厚,卻也不是貪圖這一點的人,當下都懶得搭她這話茬,只輕哼一聲:“還是別廢話了,趁著天兒早趕緊出城。今日的三賢祠,還不知有多熱鬧呢!”
這倒也是。
原本二月二去小鐘山踏青、去三賢祠燒香的人就不少,更不用說如今還有個顧覺非要去湊熱鬧。
滿京城的人氣,都要匯聚過去了,還不知道城門口堵成什麼樣呢。
陸錦惜一想,就覺得有些頭疼,便回頭去問:“大公子與遲哥兒,怎麼還沒見人?”
“娘,我來了!”
話音剛落,夾道上就傳來一聲喊。
眾人回頭一看,便只見薛遲邁著小短腿跑在前面,一副急匆匆的模樣,一面跑還一面跟陸錦惜揮手。
那瘸腿的薛廷之,便跟在後面。
他人長得高,雖腿腳不方便,可一步也能頂薛遲幾步,只跟在後面,倒有點不緊不慢的味道。
丫鬟婆子們跟在後面,個個都看得膽戰心驚。
前不久陸錦惜安排給薛廷之的丫鬟香芝,則穿著天青色的夾襖,緊緊跟在薛廷之的身後。
衛仙一見,這麼掃了一眼,卻是拿那湘妃扇掩唇:“唷,二嫂怎麼也帶了他?”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薛廷之了。
陸錦惜也遙遙看著,唇角依舊勾著,卻有點不冷不熱的味道:“都是大將軍的孩子,有什麼不能帶的?”
話雖這樣說著,可她卻想起了昨日發生的事情。
薛老太爺的信,是前日傳回來的;昨日光陰學齋就放了假,先生們說讓學生們都回去好好為明天準備準備。
那時候,陸錦惜正被薛遲扭著講故事。
才講完了一出“薛大將軍三顧茅廬請蔡先生”,外面就通傳,說薛廷之來請安。陸錦惜讓人將他請進來,他倒也直言不諱,竟直接跟陸錦惜說,二月二三賢祠,他也想去。
薛廷之是庶子,且是個胡姬所生。
在府裡,他從來都是能低調就低調,十多年了都沒有什麼存在感,更不用說強出頭這種事了。
陸錦惜當時很驚訝。
便是到了今時今日要出門的時候,她其實也不很明白,薛廷之到底在想什麼:胡姬所生,血脈不純;患有腿疾,儀容不周。這便幾乎已經絕了他的“官途”,即便能有幸拜師,又有什麼用?
“拜見母親。”
到了陸錦惜跟前兒,薛廷之便停了下來,躬身一拜。
他今天穿著一身藏藍的錦袍。
一條繡銀的革帶綁在腰間,只顯得身材頎長,加之他本就面容英俊,輪廓深刻,瞳孔深邃,卻透著一種病態的蒼白,反而有一種明明如月,難以高攀之感。
陸錦惜注視著他,淡淡頷首,又掃了一眼氣喘吁吁的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