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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因為說謊的原因,她眼神閃爍了一下,耳根也有些發紅。
但她在說出“跟妹妹一起繡了一個”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勉強的神態。
荷包小小的,藕荷色的緞子上走著銀白的五福雲紋。
針腳雖然不算很好,卻一針一針繡得很密,像是生怕針腳太疏、福紋太薄一樣。
陸錦惜見了,心底有些暖暖的。
她剛才其實是聽見薛明璃跟焦嬤嬤說了什麼的,哪裡能不知道,這小荷包其實是薛明璃一個人的心血?
只是她有心護著妹妹,所以陸錦惜也不拆穿。
含著笑意,帶著幾分實打實的驚喜,她從薛明璃的手中接過了荷包,笑了起來:“璃姐兒長大了,這荷包繡得好看,比孃親的都好。”
“二奶奶可謙遜了。”旁邊的焦嬤嬤聽了,恭維了一句,“您的女紅,當年在京城可也出名呢。”
是麼?
陸錦惜倒不知道這一點,暗暗記下了。
好在名門閨秀,大家小姐,會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她暫時不擔心露餡不露餡。
“我是懶怠了,可沒璃姐兒這樣勤快。”
陸錦惜隨口說了一句,卻將那荷包比了比,向自己腰間一掛,藕荷色的荷包,正正好很襯她今日淺色的衣裳。
隨同進來的白鷺,打量幾眼,便誇道:“姐兒做的這荷包真好看,夫人面板白,五福雲紋又是專選的銀白。怕是姐兒好花了一陣心思呢。”
沒有誰不希望自己的心意得到尊重,也沒有誰不喜歡誇獎。
陸錦惜是沒養過孩子的,她只能憑著自己跟人相處的經驗去做,所以才會選擇當場把荷包給戴上。
倒是沒想到,白鷺這樣機靈,也這樣有眼色,誇得正正好。
薛明璃年紀雖小,可其實很聰慧。
她哪裡不知道白鷺是過譽了?
可心裡的高興還是掩不住,臉上有點嬌羞的笑意,小聲道:“也沒有花多少心思,是孃親好看,白鷺姐姐你又亂誇了。”
“奴婢哪裡敢亂誇?”
白鷺只往陸錦惜身邊一站,一副小得意的樣子,還向陸錦惜道:“若是奴婢亂誇,夫人早責罵我了。是吧,夫人?”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
陸錦惜笑罵了一聲,一指頭給她戳過去,但下一句便道:“但誇的話是沒說錯的。”
白鷺頓時笑了起來。
倒是薛明璃越發不好意思,看看白鷺,又看看陸錦惜,臉更紅了。
陸錦惜走上前去,只拉了她的手,看了看,沒留下什麼針眼,也沒什麼傷痕,就放下了心來。
她道:“往後天色一暗,便別繡東西了。況你是將軍府的姑娘,往後自有一應丫鬟伺候著,女紅即便差一些,也不打緊。只別傷了眼睛,傷了身子才好。”
“娘……”
這話其實有些陌生。
薛明璃聽了,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她隱約記得,孃親曾說過女兒家若沒針黹功夫,將來會被婆家看不上,可聽著陸錦惜的話,說得這樣平淡篤定,又半點不覺得有哪裡不對。
她心裡覺得奇怪,一時看著陸錦惜發怔。
陸錦惜卻是尋常模樣。
她曾見陸氏那屋裡曾有舊日做的衣裳袍服,怕都是給薛況的,只是嶄新的一片,顯然沒人穿。
所以,針黹女紅再好,遇不到個良人,都是白搭。
若是遇到了真良人,對方又怎會嫌棄針黹拙劣?
陸錦惜自不是這裡的人,從來懶得搭理封建那一套。
可她也不多解釋,只看了看這屋裡,典型的女兒家閨閣,香香軟軟的一片,可就是沒看見別人,於是問道:“怎麼沒見琅姐兒?”
薛明璃頓時心虛起來,不說話了。
焦嬤嬤也是有些惶恐,看了陸錦惜兩眼,才畏畏縮縮道:“琅姐兒在……在大公子院子裡,老奴勸過了,只說傳飯了再回。見老奴不走,她、她還糊了老奴一身的泥……”
“勸不回?”
陸錦惜頓時訝異,見焦嬤嬤這情態不似作偽,慢慢便皺了眉。
這胡姬所生的庶子,到底有什麼本事,把個七歲小姑娘迷成這樣?
她倒好奇起來了。
於是一笑:“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我倒想看看,我去了,她能不能也糊我一身泥……”
作者有話要說: 陸錦惜及笄的次年嫁的,如今虛歲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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