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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劉進身邊那個穿白袍的,便是近日朝中風頭最勁,也是亂子最多的一個。他姓方名少行,昔日是你夫君身邊一個小將,沙場裡征戰,自來勇猛剛烈,又自負一股狂氣,常叫敵人聞風喪膽。”
這一點,端看對方耍弄那青鋼劍的輕鬆模樣,便能窺知一二。
陸錦惜點了點頭:“侄媳方才見他立在劉大人身邊,倒好像關係很近似的,便也在想,若不是戰場上交下的感情,怕不會如此厚密,還為此人抱不平,鬧出這樣大的事情。”
永寧長公主點了點頭,看她的目光,不由有些變幻起來。
“你倒也是個心思聰穎的,剛才的場面上也不懼怕。本宮方才拉你出來,實也不過是個權宜之計,只想叫他們收斂收斂。倒沒想你一番話說動了劉進。這樣明擺著的法子,我剛才那怒火中燒的一會子,竟沒考慮出來。”
“……”
這話從別人口中出來是誇獎,可從永寧長公主口中出來,便帶了幾分叫陸錦惜心顫的味道。
她不敢承了這誇獎,只垂首道:“您剛才拉侄媳出去,侄媳嚇了個半死,話都是亂講,這一會兒都不敢想自己說了什麼,現手心裡還都是汗呢。”
“你也不必自謙,陸老大人把你教得很好的,只是到底當初沒在家裡吃過虧,你氣性兒終究弱一些。不過好歹如今也磨過來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對陸氏的身世,甚至她在家中的情況,永寧長公主是瞭如指掌。
只是她也不多說,很快將話題拉了回去。
“含山關一役,已經結束多年。戰後方少行便繼續鎮守了含山關,乃是含山關的參將。”
“去年朝臣們嫌他鎮守時候,在邊境上多生是非,惹得中原西域盡皆不寧,便一起上書請旨,讓他回京城,年紀輕輕也享享福氣,又給安排到了皇上身邊,任了雲麾使。”
“這可是皇上身邊的近衛,一旦得了皇上青眼,什麼高官厚祿沒有?”
“他倒好,頻頻被人瞧見跟皇上身邊的宮女女官們眉來眼去,從來沒個正形兒。皇上知道他年輕有血性,也聽聞他在邊關上的時候,是個骨子裡的風流種,倒沒怎麼介意,想他是個人才,過不久總能約束回來。”
說到這裡,永寧長公主看了陸錦惜一眼,竟笑了出來。
氣笑的。
陸錦惜已生出幾分好奇來,微有詫異:“照您這樣說,皇上愛才,不忍責他,豈不很好?大臣們又怎麼參他?”
“誰叫他自己個兒作孽呢?”永寧長公主搖頭,嗤笑了一聲,“前沒幾日,聽人說他的確收斂了幾分。沒想到,那一晚上便被人抓住他輕薄了賢妃身邊的大宮女,那丫頭二十來歲年紀,眼見著到年紀就要放出宮去的。出了這事,竟不堪受辱,投井死了。”
陸錦惜頓時訝然。
“你也認識衛儀,知道那是個受不得屈辱的脾氣。她在宮中自來得寵,連皇后都要矮她一分氣焰,出了這事情哪裡咽的下這一口氣?當下便去找皇上要個說法兒。”
永寧長公主眸光裡閃爍幾分興嘆。
“這等醜事,捂都捂不住,沒過兩天,朝野上下都知道了。便是方少行再年輕再有為,也架不住這一條人命官司在身,皇上只好現免了他職,目今還沒想出個處理的法子。”
這……
內中竟然還有這樣曲折的原因?
可陸錦惜想想,又覺得其實不很對勁。
九門提督劉進,她沒怎麼接觸過。
只因為對方曾在她大病那一陣,送了一根百年老人參,在禮單上尤為突出,她才記得了這個名字,推斷對方對將軍府頗為重視。
所以後來吩咐潘全兒去請鬼手張的時候,她才會提這麼一嘴。
方才與此人交流,言語雖然不多,可卻能知道這人頭腦清楚,並非看上去那樣粗魯。
且能到如今這地位的,怎麼會連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
可他偏偏出來折騰這麼一場,還要硬給方少行出頭……
不應該呀。
陸錦惜望望永寧長公主,心中有疑惑,卻並不開口問。
永寧長公主看得出來,見她不問,心底卻是讚歎她這一股聰明勁兒,於是忍不住就眯眼笑了起來,慵懶地支了自己的額頭,斜著眼睛看她那瓷白的臉蛋。
“反正面兒上看就這樣,內中有沒有隱情,卻是死無對證了。”
“方少行就是太年輕,稜角太重,雖比不得當年顧覺非那疏狂氣,卻也相距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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