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4 頁)
過了恩典,這才趕緊地把剛才斷了的戲給續上。
“噹啷噹啷……”
眨眼又是鑼鼓齊鳴,笙簫再起。
響板敲打起來更比先前有勁兒了幾分,一出《景陽岡》竟然演的是風生水起,一派熱鬧!
顧承謙喝了一杯酒,酒盞便空了。
一旁放著酒壺。
顧覺非便順手拎了過來,修長的手指,壓著壺蓋,慢慢又給斟了七分滿,才將酒壺放到了一旁。
那一瞬間,顧承謙眼底險些流出淚來。
他盯著這一盞酒,二十三年的父子情分,又打心底裡流淌了過去,讓他無法言語……
臺上唱的是什麼,他已經不知道了。
他只是聽見了自己心底的聲音:只要他悔改,只要他肯悔改,便是他有千般萬般的錯,他也是願意原諒的。
伸出手去,他顫顫地端了這一盞酒,到底還是喝了。
旁邊的永寧長公主,心底已是微微嘆氣。
同時,打量的目光,也落在了顧覺非的身上:這六年來,他到底變成什麼樣了呢?也不急,很快就會知道了。
這麼想著,永寧長公主思索著近日來朝堂上的局勢,又迴歸到那微醺的狀態裡,慵慵懶懶。
樓上,陸錦惜的目光,已經在那三個人之間,來回了許多次。
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一個一個的細節,拼湊起來,竟好似比臺上那一出《景陽岡》還要精彩上千百倍!
下面已經有不少人,跑過去,藉著給顧老太師拜壽的機會,也敬顧覺非。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去了有三撥。
好像顧覺非一出現,整個影竹樓裡的中心,便已經有了隱隱的偏移:從顧老太師的身上,朝著顧覺非挪了一點……
這個趨勢,雖然不很明顯,可落在陸錦惜的眼中,便變得格外有深意。
她看出的東西不少。
第一,父子之間,隔閡頗深;
第二,顧老太師的心腸,似乎不是特別硬。在朝上她不知道,但對顧覺非這個兒子,到底軟乎;
第三,永寧長公主深不可測,她知道的,只怕已經不能用“不少”來形容;
第四,在“騙人”,也就是“經營人脈”這一點上,顧覺非是個妖孽。
手指依舊撐著額頭,陸錦惜歪著頭看著下面,唇邊的笑弧已經深了不少。
這個時候,當然也有人上來跟唐氏敬酒:“大公子可算是回來了,也恭喜太師夫人您了,看看太師大人多高興呀。”
唐氏的面色,隱隱便有些繃不住。
顧覺非並非她親生,從頭到尾也跟她沒有半點關係,更何況她膝下的兩兒一女,幾乎時時刻刻活在這一位“長兄”的陰影之中!
即便是顧覺非那個一母同胞的弟弟顧以漸,即便二十三歲成了舉人,眼見著就要參加會試,同樣出色得不得了。
可又怎樣?
人人提起他,都是“有乃兄風範”!
只要一日越不過顧覺非,便一日活在他陰影下!
可要越過顧覺非去,又是多艱難的一件事?
唐氏心中只有滿滿的苦意。
眼見著這一位上來巴結,卻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貴婦人,她有種一杯酒給她潑到臉上去的衝動!
只是,到底還是忍了。
唐氏乾笑了一聲:“是啊,太師開心就好。”
說完了,也略喝了一杯。
那貴婦人又旁敲側擊打聽了些情況,唐氏只一句“婚娶之事,想必太師回頭會有主意的”,把人給打發了。
旁邊的陸錦惜,早聽了一耳朵。
她對這一位唐氏,倒是理解的,看她面上似乎有些酒意上頭,便笑道:“您看上去不勝酒力,還是少喝一些吧。”
唐氏沒想到,陸錦惜竟主動跟自己說話。
一時微怔。
可也只是一眨眼,她就明白了陸錦惜的意思,甚至一瞬間想起了當初京城赫赫有名的那件事——
大將軍夫人的膝下,不也養了個不是親生的嗎?
且是個小妾生的。
這勉強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唐氏心底嘆了一口氣,忽然覺得陸錦惜的心性與人品,竟比她外表的相貌,還要討人喜歡。
她慢慢便笑了起來:“是嗎?是我看上去有些上頭了?”
“有一些的。”
陸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