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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著他的力道躺下,順手把自己蓋了個嚴實,雖然天氣轉暖,可她不用看就知道腕上肯定紫青了,被他看到了難免又要解釋一番,今日這仇她記下了,以後一定會收回來。
沒過多久她便睡了過去,是真的沉沉地沒了知覺,這一日的應付和心思費了她不少心力,又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痛著,這一會又放下戒備,只剩滿滿的安心輕鬆,怎能不沉沉睡去。
皇甫玹嘴角微抿,眸如暗夜裡的海面,冷然無波,聽著她略顯沉重的呼吸,心頭像是被刀劃過一般裂了一處,須臾,他伸手輕撫著白皙如瓷的小臉,眼瞳幽深。
睡夢中的水雲槿似乎覺得不舒服,身子動了一下,纖細溫潤的小手劃出薄毯露了出來,衣袖微揚,露出一截白嫩如凝脂的手臂,可那手腕處卻黑青一片,如同一塊黑布蓋住白嫩,更顯幽暗發黑,有幾處還破了皮溢著血絲,已經開始紅腫,極是刺眼。
皇甫玹定眼一看頓時變了臉色,眸中戾氣沸騰如狂湧的岩漿,憤怒蓋過心疼讓他如置冰與火的雙重煎熬,任由心底濃濃怒火蔓延四肢開來,似要將他吞噬殆盡,奢華溫暖的車廂裡因著他的變化,剎那由三月春風低至臘月寒冬。
不知看了多久,直灼得他眼睛生疼,他也沒有收回,彷彿要將那處映入眼中,刻在心裡,有種執著地想讓自己痛,彷彿只有那樣才能感同身受,才能不被怒火燒了自己。
又是許久,才見他伸手開啟一個暗格,取出一瓶藥膏,加倍小心地塗抹上去,另一隻手腕上同樣慘不忍睹,許是藥膏塗上去有了些許反應,沉睡中的人兒眉頭皺起,面色有些許痛色。
皇甫玹收起藥膏,後背上已經冒了一層汗,挺立的鼻尖也溢著汗珠,他握緊藥膏,身子忽然洩了力似的靠在車壁上,整個人似籠罩在陰沉黑暗裡,閉上眼睛,再探不出他絲毫的情緒波動。
馬車平穩,行至街市時,人聲沸騰,車外的喧囂聲傳入車內,熟睡中的人兒剛動了動,皇甫玹便睜開眼睛點了她的穴道。
一切歸於平靜,馬車停下時,皇甫玹抱著水雲槿下了馬車,他身上的氣息太冷,門前的守衛嚇得頭也不敢抬,又見水雲槿被他抱在懷裡像是睡著了,連行禮都變得小心翼翼。
這一幕皇甫玹根本沒放在眼裡,進了大門徑直朝著雲閣走去,一路上的丫鬟小廝都噤若寒蟬。
邁進雲閣,如琴等人立刻就圍了上去,看著水雲槿被皇甫玹那樣珍惜地抱在懷裡眼中的笑意還未擴散,便被他幽冷的面色嚇了回去,如琴是跟著水雲槿一起進宮的,可是公子親自去接,她也就不必要留著,便跟著王妃提前回來了,原本是高高興興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雖是不明所以,可還是眼明手快地進房,掀開絲被一角,放好枕頭,回頭就看著皇甫玹走了進來,這時不止幾個丫鬟,就連常年跟在皇甫玹身邊的季青和亦森也覺出他家主子的清寒,守在門外如臨大敵。
“出去。”冰涼壓低的聲音響起,讓人渾身一緊。
三個丫鬟心中擔憂,又不敢再留下來,只得蔫蔫地退了出去。
“公子……”門外季青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去查查,今兒少夫人在宮裡都見了誰?隨行的暗衛呢?”聲音依舊低沉如沉怒的獸。
暗衛?
暗衛是公子精心挑選為保少夫人安全,如今不見,除非有兩種可能,要麼被困要麼己死,無論哪一種都足以讓人膽顫!
不用想能讓公子怫然作色的除了少夫人,他們想不出還有什麼,那必定是少夫人在宮裡吃了虧,當下兩人面色冷凝,不過一瞬,便消失不見。
內室裡,皇甫玹放下水雲槿,將她平躺放好,幽深的眸光略過她纖細的手腕,又從那巴掌大的小臉慢慢下移,似乎在確認著什麼。
忽然他彎下身子,修長的大手扯開她腰間的絲帶,春衫單薄絲滑,滑落肩頭,緊接著淺藍色的褻衣滑落,呼之欲出的嬌嫩便映在他眼中,她的肌膚白嫩如霜,吹彈可破,晶瑩剔透裡泛著誘人的光澤,可這些他都沒有細看,縱然現在她一絲不掛,他眼中也只映著修長白皙的雙腿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血塊已經凝固,小腹處還有幾處瘀青……
彼時,靈翡宮。
莊貴妃從那時便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渾身情悽意悲的氣息外溢,任誰也不敢上前半步,直到太陽釋放出它最後一絲光芒,大殿裡昏暗朦朧不明時,她才揚眉看了一眼,打發了所有人守在殿外,一步一淚地走向寢殿。
她在一面牆前站定,才發現手裡還握著水雲槿畫的那幅畫,她忽然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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