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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上的積雪早被清理乾淨,以方便主人們行走,雪後的侯府景色怡人,十分靜謐!
位於偏院的幾間灰白磚頭的院子裡,零落的幾顆參天松樹葉上掛著晶瑩的還未消散的雪花,四周靜靜,天地幾乎融為了一個顏色,不遠處的幾隻木盆裡泡著各色上等繁花絲綿的長裙和鬥蓬,一個年紀十五六左右略顯瘦小的女子蹲在木盆前,骨節清晰可見瘦弱的雙手正小心翼翼地洗搓著。
她身穿略顯簡單單薄的素白色長錦衣,小臉被凍得發紫,蒼白無一絲血色的嘴唇緊緊抿著,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裡,她就像在波瀾壯闊的大海里被風浪肆意拍打地飄浮著的帆船,那麼瘦弱,那麼脆弱,更像個晶瑩的雪人兒,彷彿一碰就會碎!
“大小姐…你快起來!剩下的就讓奴婢來洗吧,你快回去暖暖,再這麼下去你會生病的!”從院外急匆匆走進來一位老嬤嬤,一臉憂色拉著女子趕緊起身。
“嬤嬤,我…沒事,這些衣物都是…上等的蜀錦,洗壞了你們又得受罰,而且向來都是我洗,若是換了人…母親會不高興的,你快去膳房幫忙吧!”年輕女子強撐著上揚的唇角,弱小的身子長時間蹲著突然站起來猛地晃了晃。
“大小姐別擔心奴婢了,這麼多要洗到什麼時候去,還是讓奴婢幫著點吧!”老嬤嬤極為痛惜地道。
“那嬤嬤就幫我把…房裡曬乾的衣物拿到妹妹的院子吧,昨日妹妹還說等著穿呢!”女子頭也不抬地道。
老嬤嬤一臉凝重,說不過只能點頭應是,而心裡卻是又難受又心疼,這就是侯府的大小姐,乖巧懂事,從小就洗衣做飯,與丫鬟們同吃相伴,繡花針線活比府裡的繡娘還要好,可從小就有口吃的毛病,總惹得侯爺不滿,更是下令不讓她到前院去。
在這偌大的府裡連個得寵的丫鬟都不如,明明都是侯爺和夫人的女兒,為何二小姐就能養尊處優、過分嬌貴,被視為掌上明珠般地疼愛?而大小姐卻只能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洗著二小姐的衣物!
還記得二小姐每次犯錯都會推到大小姐身上,可是一旦有了想要的繡花樣或是身子不舒服要人伺候又對大小姐笑臉相對,這整個侯府,這個大小姐形同擺設,可有可無!
今日侯爺領著夫人二小姐和小少爺全都進了宮,說是今年的第一場瑞雪來得早是吉兆,皇上請了百官進宮設宴賞梅,二小姐為了進宮在人前顯耀,將衣櫥的衣物都翻了遍,不如意的都扔在了地上只得重洗,可誰也沒想過,大小姐一年四季也就二三套衣物換洗,明明一前一後出生的兩個小姐,可這命怎麼就差了這麼多呢!
老嬤嬤依依不捨地離開,只留下侯府大小姐水雲槿埋著頭,小臉認真仔細地洗搓著手裡的衣物。
熱鬧非凡的新年在所有人的期盼歡喜中過去,整個翌陽城裡似乎還飄散著幾許零散的鞭炮聲響。
陽春三月,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春風揉揉拂面,和煦爽心,溫柔的陽光,溫和不燥,使人透心的舒坦,這樣的暖春,伴著殘冬的流失,緩緩而來,只是早晚似乎還殘留著嚴冬的料峭,微冷和清寒。院子裡的杏花嬌媚,梨花清瑩,海棠花清雅,更惹人喜愛的是開得正好的桃花,粉紅色的桃花開的絢麗嫵媚,美的動人心絃,淡淡的散發著溫柔的誘惑,給人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水雲槿天不亮就起床準備母親和妹妹的早膳,讓人送過去自己才隨意吃了幾口,終於得空可以練字了,其實自己很喜歡寫字讀書,可府裡的先生卻不讓她進去,明明妹妹和弟弟都可以,偏她不可以,母親每次都會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再問就是關進柴房餓個幾日,從那以後她就再不問,只是偷偷躲起來自己看自己練。
“喲…這院子裡的丫鬟呢?怎麼一個個都躲著偷懶呢,姐姐哪去了?”院子裡突然響起一道柔而嬌的媚音,這聲音帶著驕傲、帶著歡快,聽著這聲音水雲槿立刻知道是誰來了槿院,她趕緊將還未乾的墨跡收好藏起來,顯然很慌亂。
走出屋子,一身洗的發白的素青色長裙的水雲槿顯得有些拘謹、有些慌張,水潤的眸子不敢直視眼前光彩照人、千嬌百媚,滿身綾羅綢緞、珠玉滿頭的水欣茹,她從小就知道,這個妹妹是爹孃心中的珍珠,也是侯府的榮耀。
“姐姐怎麼又是這副受了氣似的可憐模樣,這麼些年也沒見你改過,若是讓外人看到豈非是我這個妹妹怠慢了姐姐!”水欣茹面色含笑,顯得極為高興,她似乎也不是想為難水雲槿,只是為了想看她出醜的樣子。
“我…我剛剛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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