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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施主自便,貧僧去指引女施主們上香了。”妙常此次未像前頭那般遠遠地避開偏殿不靠近分毫,而是直直地將姜陸引至偏殿之內方才告辭。
“妙常師父慢走。”姜陸點點頭。
一直跟在姜陸身邊的姜伴鶴立即機靈地將手中捧著的衣物放到殿中的桌子上,又關了偏殿的門,道:“小的伺候二爺更衣。”
姜陸閉眼抬手,任由姜伴鶴為他更換身上的溼衣,只在披上披風的時候睜眼看了看,問道:“這是漏在容郡王府的那一件?”
他那日擔憂……回過神的姜陸止住了腦中無意識的想法,改了念頭,心中默道,他那日心血來潮便將披風披到寧安公主身上……
卻不想就這麼被無情地棄置在容郡王府的花園內,後來容郡王世子還特地派人歸還了他“遺漏”的披風。
“正是那件披風,小的想著這是大長公主賜下的披風,便使人漿洗以後又拿了出來。”姜伴鶴一邊整理著姜陸披風的下襬一會解釋著。
姜陸倒不是責怪姜伴鶴續用了這件曾沾了泥的披風,只是見了披風他就難免想到了寧安公主,也想到了齊國公的斷言……
他喜歡寧安公主。
他雖自信自己對寧安公主未有絲毫的特別之意,但那日齊國公的斷言到底如一顆不可忽視的小石頭般在他心中引起了微弱的漣漪,以致於現在想起了便會有了錯覺——就好似寧安公主在自己心中果真是有不同的。
“嗯,便隨我四處逛逛吧。”將薑湯一飲而盡,姜陸便向外走去了。而他這一走,便遇上了寧安公主。
當時孫芷妍正站在一簇被雨打溼了的茶花前眺望遠山繚繞的雲霧,正看得出神呢,就聽得旁的廊柱被人輕輕敲了敲,發出好聽的“篤篤”聲。
“身處慈光寺,平日裡顯得平常的雲霧也添了禪意,難怪公主看得入了神。”姜陸站立在孫芷妍的身後,同樣看著遠處飄渺的雲霧,難得沒有擺出輕佻的模樣。
孫芷妍回身抬頭仰視著姜陸,唇角勾出詭異的幅度,頗有深意地道:“是啊,慈光寺的靈驗總是讓人不得不信服。”
信服這個世界真的有佛祖的存在,不然如何只待在慈光寺中便能心想事成呢?
姜陸還不知眼前羊羔般無辜的孫芷妍已經磨刀霍霍了,大約是因為心底被齊國公引動的漣漪,他心中愈發地感覺孫芷妍與旁的女人不同了。心中彆扭得緊,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對待孫芷妍才好,糾結之下竟難得地彬彬有禮起來:“公主可是來此祈福?”
孫芷妍話語裡感嘆著慈光寺的靈驗,他便猜測著孫芷妍是來此祈福的了。
感受到姜陸堪稱“改過自新”的態度,孫芷妍就猶豫著發愁了——若是姜陸果真改了秉性,她倒不好真的下手了。
搖了搖頭,孫芷妍否定了姜陸的猜測,心中想著若是姜陸從此不再“熊”了,她便也放棄整治他吧:“本宮是來此修身養性的。”
自從馬車上的事件之後,她在姜陸面前便改了自稱。
然而,幾乎只是下一秒,姜陸就再次為孫芷妍展示了自己熊的本質。
他輕輕笑了聲,稀奇道:“我從來都只聽說哪家的公子到慈光寺修身養性,如公主這般……倒是頭一次。”
其實這話端看人是如何理解的,往好了想是誇讚孫芷妍乃奇女子,往壞了想就是語帶嘲諷暗中扁斥孫芷妍牝雞司晨了。
孫芷妍很想面帶微笑地將這句話當成誇讚收下,但姜陸永遠都漫不經心的表情完美地把這句話詮釋成了貶義。
她知道姜陸其實並沒有惡意,但多日的執念還是讓她忍不住沉了臉,嘴角甜美的笑容也重新變得詭異起來。
既然熊孩子依舊是熊孩子,那她也不好讓自己失望不是?從此刻開始,她會毫不留情地將多年以來受到的欺負一一歸還給姜陸。
她把自己偽裝成包子,還就真的都以為她是包子了?
書上說,姜陸其人心有大志,不善表達情感,卻才華驚人,然出於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斂了風華,大有遊戲人間之意……這些都不是孫芷妍關心的。
重要的是,姜陸此生最為敬重他的嫡親兄長齊國公,最是聽從齊國公的管教。此外,與燕朝的大長公主有著旁人難以比擬的祖孫情。
齊國公處她是鞭長莫及了,但大長公主處她是一直保持著通訊的,日前便已修書一封,力圖促進姜陸的軍隊生涯。
俗話說的好,調教一個大齡熊孩子的最好方法就是把他扔到軍營裡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