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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足為奇。不過,要是殿下喜歡墨翟箱,我送你啊。”
粲然的光裡,她肌膚如雪,雙眸瑩亮,宛如她腳下的這塊琉璃似的。這眼神,似在譏笑他,似在可憐他,又似在專注溫柔地望著心儀之人……
想到這四個字,他不覺驚得後退了一步。有些無措。
柳行素再度熟稔地拉住了他的袖口,這一次他想退避,可卻偏偏不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明知道兩個人的關係越了界,他已不再單純將她看作男子,卻已經晚了,晚到,他那顆平湖秋月的心數度為她悸動,晚到,他已經見不得她失落的模樣,更見不得她受傷。
柳行素逢活動的地板便掀開,這琉璃的折光效果極好,一路到了盡頭,只稍顯疲態,但好在已經到頭了,兩人並肩走入一處寬闊的藏書閣。
前有開闊處,門上金匾題著“卷宗千秋”四字。
裡邊更是書架林立,綿綿密密,又古樸陳舊有些積灰。如此恢弘盛大的卷宗庫,也果然只有皇家,只有朝廷才能私藏。
進了卷宗室,兩個人便徹底鬆開了,分頭去找自己要的東西。
這裡的光線算不上弱,雖然不許有明火攜入,也不曾設下燭臺,但頂頭開了一座紫水晶般的巨大寶石,將外頭的陽光細碎地鋪陳下來,散得整座樓閣裡都是淡淡的紫,隨著日色的偏移,雲霧縹緲,甚至還如水似潮地湧動。
這種機關奢侈又霸道,還是隻有皇家的能工巧匠幹得出來。
柳行素路過一排一排的書架,從書簡藏放處走到紙本珍藏的架子,這裡的卷宗有記事的時間線索,從古至今,在書架的的側面有所標註,柳行素的手指最終停下來,眼前的書架上懸掛著一條木牌,記年泰和元年。
就是那一年。
臨到這時,才發覺自己整個人都在顫抖。柳行素攥著手,幾乎哆嗦地抬上來,按在了這本藍色的舊書上。
與此同時地,對面也伸過來一隻手,不約而同地抓住了同一本書。
隔了書架藏書的縫隙,兩個人面對面都是微愣,她臉上的水跡讓白慕熙皺了眉宇,“你怎麼了?”
沒想到他們要找的是同一件,柳行素不可能放手,“殿下,我先抓到的。”
她的嗓音有些啞,白慕熙的眉鎖得更緊,“事關孤的太子妃,這次不能讓。”
分明是他才應該奇怪,柳行素怎麼會找這本書。
泰和元年發生的大事不多,幾乎被柳氏一門包攬了,先是撫遠將軍攜家眷被刺殺於勝州,後是當朝太子妃在東宮引火燒身,將整座東宮焚燬,再後來又是一番縱火,太子重傷。
柳行素已經不能退讓了,但她沒有理由霸著這本記載不放,只能妥協,“不如同閱?”
“你鬆手,過來。”白慕熙還是沒讓。
已經見識他態度的堅決了,柳行素鬆開了手,繞過一排書架走到了他面前,順手擦拭去了眼角的酸澀。
白慕熙翻開了泰和元年記載的柳氏的事。
陰山柳氏是突厥攻佔漠南後南下一支士族的代表,樹大根深的一個家族,足有幾百年的歷史,其中出過十三任二品以上的武將,祖上顯赫,到了柳行素的父輩,依舊風采不減。
其中記載的柳氏太子妃,“工騎善射,秀外慧中,有婦好、木蘭之姿”,可謂極高的評價了,這樣的評價柳行素是萬萬不敢受的,皇帝賜婚的詔書自然要將人誇到極致,白慕熙若有所思地盯著這行字看了許久,都不曾翻頁。
他在腦中想象,這是個什麼樣的女子,擔得起這個盛讚。可惜,除了驚鴻一瞥的紅衣騎馬的少女,卻沒有任何印象。現在想起來,單單是那馬上風姿,也是驚豔無雙的。
大周崇尚女子無才,喜柔軟憨態之美,比起這群嬌無力的上京女子,柳潺無疑是耀眼的,不與群芳同列的,那麼得到皇帝這樣的稱讚,也不足為奇了。
“柳氏小女,工騎善射,秀外慧中。是這樣一位奇女子麼?”他微微一嘆,有些可惜了,但更多的是好奇,當年,到底處於何種原因,她竟選擇了這樣一條不歸路?難道是因為家族被滅?可那時,她已嫁入了東宮,是他的妻子,出嫁從夫,行事便不可能不顧及他,難道,他真的做了什麼對不住她的事,才致使她終於心灰意冷?
太多疑點,讓他困惑不解。
柳行素忽然苦澀地斂唇,“大周男兒,怕是不太認可這種太子妃。”
所以他才會看不上她,很正常,理所應當,後來,她一直這麼說服自己的。
白慕熙握著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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