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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在衡陽的動向,知道他來上京的落腳之地,知道承徽是他的兒子,衡陽之時,那下在飯菜裡的毒,與皇叔脫不了干係。
恭王失笑搖頭,並不起身,“臣與太子,說到底也是一家人,聽聞睿王與太子同室操戈,老臣也倍覺心痛。如今朝廷混亂,黃鐘譭棄,瓦釜雷鳴,若天無英主,大周將至如何不言而明,我們白家子孫,到底要獲罪於天。”
“皇叔既然有匡扶皇室之心,為何來尋侄兒?天下皆知,太子已薨。”白慕熙擰眉,身後落英如絮,疏竹如畫。
恭王微微失笑,真假難辨,“老臣的志向,早在七年前,便扔進了東海里了。”
……
因梅先生死時,場景過於血腥,衛六召了幾個得力的手下,將血跡都清理得蕩然無存,柳行素沒發覺端倪,衛六避得遠,其餘的幾名暗衛更難見到人,柳行素知道,衛六怕是有意瞞著自己,那麼梅先生應當是真的……
“夫人。”
阿七從身後徐徐而來,風吹開衣襬,他的神色有些猶豫,“夫人,睿王……毒發了。”
“毒發?”柳行素聽到“睿王”二字,才想起昨日皇叔將此人送了來。在此之前,她心裡只想過白慕熙和梅先生,一個有愛,一個有恩,直到此時,才想起,自己還負著血海深仇,而那個罪魁禍首,眼下還未伏誅。她恍然了悟,原來在自己心底,最憧憬的東西,已經遠遠不再是仇恨和血腥,殺戮和報復。
昨日小春潛入深宮,就是為了刺殺皇帝,原來她用的是毒。
柳行素問:“什麼毒,有救麼?”
阿七面色沉重,“大夫診治過,說無救。”
也是,皇叔既然苦心孤詣要謀劃了這場刺殺,用的毒,當是最烈最狠的見血封喉之毒,若還能給睿王留下解毒的機會,那辦事也未免太不周全了些。
阿七皺了皺眉,“夫人,雖然睿王殿下害人無數,愧疚柳氏滿門忠烈,但畢竟……人之將死,他是公子同父的弟弟,還請夫人……高抬貴手。”
柳行素秀眉微動,宛如凝出的一滴翠墨痕。
阿七以為她這是不答應,又道:“睿王心念著被把控於皇叔手中的兩個孩子,恕阿七直言,稚子無辜。”
柳行素沉默了一瞬,低聲道:“稚子無辜,被睿王害死的婦孺老弱,難道不無辜?我知道你的意思,他們若在我手中,我自然留他們一條生路,無論將來,以怨報德我也無所謂。但他的兩個孩子在皇叔手中,你想要我,要白慕熙出手救他們,冒著如此巨大的險,我做不了。我也不是聖人菩薩,寬恕不了誰,心胸也沒那麼寬廣。”
她睨了阿七一眼,打斷了他要說的話,“你們公子宅心仁厚,顧念手足之情我知曉,但此事,為了睿王兩個孩子,便要犯險與皇叔作對,太不值當。”
阿七動了動唇,“屬下自知多言,但,皇叔今日前來,可不止用了公子兩個侄兒來動之以情,還有太上皇。夫人若是不願公子與皇叔撕破臉,此時要趁早……”
“我懂了。”柳行素早該想到,皇叔昨日說要接太子回宮,他苦心經營瞭如此之久,怎會甘心將到手的皇位拱手讓出,必定是想接走白慕熙軟禁他,屆時對皇位朝局最有威懾力的兩人被他拿捏在手中,襄王先天有腿疾,手中除了私兵,沒有實權,依照恭王之性,劃地與襄王厚葬王妃,一切又迎刃而解,他便可在龍床上高枕無憂了。
阿熙,你別犯傻答應他。
柳行素聽到自己匆匆的腳步聲,隨著木屐踩在迴廊下清沉如鈴的跫音,水湖翠的衣袂飄曳如新綠出清池,她滿心都是如焚之憂,腳下猶如生風一般,侍女也跟在她身後小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依照木樨的性子,嗯……
總有一種下一章就會完結的趕腳,但是下一章,還有下一章啊。
本來想把東宮往事那段番外插敘一下的,但為了怕正文顯得繁冗,就沒有寫,當年太子、潺潺和靈瑗靈瓏,就有一小段故事,有段酸澀,故事裡每個人的視角都不一樣。現在,嗯,還是放番外裡了。
☆、第94章 此事意難平
垂花拱門外有人聲喧鬧,綠鶯軟語。
皇叔看了眼白慕熙; 他們這麼沉默著已經一炷香時間過去; 白慕熙還是不曾留下隻言片語,恭王心裡清楚; 這個王侄是個行事嚴謹周密的,若是沒有未雨綢繆的部署; 他今日絕難說服他隨自己走; 至於那個小孩兒,只會更難; 當然,這也只是先禮後兵; 他若是不答應,就算是硬拼; 他也要拿下太子。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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