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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輕舟微愣,“師妹?”
她篤定堅毅地牽著兒子的手,在重重劍影之間,她輕盈地宛如一朵綠雲。她看不清馬車裡的情狀,那個男人,此時眼睫微垂,指尖撫著車窗,微微顫抖。
她低聲說:“多謝公子對我兒照拂之情,衡陽與北地萬里之遙,但將來如有難處,小婦人一定傾盡所能相幫。”
作者有話要說: 戲精母子一齊上線~
柳柳現在人有點沉鬱,因為她愛的人死了,不過滿血復活之後就不知道會咋樣了,畢竟柳潺還是那個柳潺。
☆、第75章 身在情長在
他的指放在膝頭,將雪白的長袍捏出了深如水浪般的紋理。
車裡除了淡淡的呼吸聲; 沒有任何迴音。
柳承徽扒住了車; 要不是柳行素拉著他便要跳上去了,“好看叔叔; 你睡著了嗎?”
叔叔,他叫他叔叔。
一剎那所有記憶猶如亙古般綿延不絕; 一頁頁從腦中疾速閃過; 猶如吉光片羽。白慕熙微垂著目光,面紗下的薄唇微微翕動; 溢位一個猶如被煙火燙過的糜啞聲音:“沒有。”
柳行素耳根一動,眼眸漫過一縷不可思議。
他低聲道:“不用了; 我們走。”這句話是在回答柳行素說要報答的話,他沒有猶豫; 讓阿七帶隊離開衡陽城。
北雁南歸; 蒼山峻茂,雲霞蒸蔚燻起悽豔的瑰麗來,阿七踩著滿腳的風; 下襬飛曳而來; 原本持劍與沈輕舟對峙; 也放下了警惕,道:“夫人; 我們公子說了,不用你報答。你們家小子雖然給我們公子帶來了很多麻煩,但他也幫了公子的大忙; 就這麼了結便是,日後橋路永不相逢,但願不再相會。”
飛簷之後衛六撥開了橘子,豎起了耳朵嘖嘖長嘆:“年輕人不知深淺什麼話都敢說,站在你身前的這位,你還以為是為殿下好,敢衝她橫一下……殿下指不定要剝誰的皮。”
柳行素卻絲毫不讓,一手拉著兒子的手,臉色微沉,顯出幾分猶豫,“你們公子為何不見人?”
“這不是夫人你能管的事。”阿七油鹽不進,劍尚未出鞘,時刻戒備著,沈輕舟皺了皺眉從身後跟來一步,拔劍要繼續與他對峙,阿七冷冷一笑道,“念在你們是這小孩兒父母份兒上,我不與你們計較,闖入此間已是死路,若非公子有命,我絕不會先禮後兵。”
白慕熙的手鬆了。他睜開眼,阿七方才說,他們是徽兒的父母?
沈輕舟沉怒道:“師妹,何必與他一般見識,既然他們要走,也不需報答,我們離開便是了。”
沈輕舟上來要拉住柳行素,她卻巋然不動,纖瘦得猶如一串盈盈翠蘿般,淡青的綃綢長衫隨風曳舞,她忽然搶上前一步,邁腳便上了馬車,阿七要出劍制止,車中恍然傳來一個聲音,“住手。”
劍光閃了一瞬,終於落下,柳行素一雙眼眸溼潤得不像話了,手指顫抖地扶住車門,“你知道,我為什麼離開上京麼?”
沒有人回答,沈輕舟抱住柳承徽,兩個人詫異地望著蹲在馬車上蓬散著長髮的女人,她失態地阻攔著隊伍的行進,抱著車門不肯撒手,語調也啞得如在哽咽,“沒有見到屍體,就不算他死了。很多年前,我闔家不幸,我一直用這個辦法自欺欺人。”
柳承徽傻傻地喚了一聲:“孃親。”
然後好看叔叔說:“那是你的事。”
再然後柳承徽便發現他孃的眼睛都紅了,他有點害怕她這樣,上前拽住了她的廣袖,身後的行人指指點點地看戲,他甕聲甕氣地望著他娘道:“孃親,好看叔叔有很危險的事要去做。”
柳行素摸他的臉蛋,眼睛浸在水光裡,微微一笑,“嗯,孃親也有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要做。”
“啊?”小孩兒更傻了。
“師妹!”
柳行素的手摁在了車門上,像是失而復得,她珍之重之地撫過,紅唇微揚:“公子,前路遙遠,危機四伏,我們被數道隊伍追殺,已經藏無可藏,不知可否同行?”
就在此時,搖著大袖的韓訣信步而來,“怎麼了?怎麼這麼多人圍在這兒?”
韓訣也領著一支隊伍,但衝不進來,他只能一個人皺了眉頭往裡走,只見柳行素趴在人家馬車上賴著不下來,沈輕舟拔劍與人家大眼瞪小眼,還有個蒜苗高的奶娃娃……他眼睛一亮,忽然彎下腰,一把抱住了柳承徽。
“你是徽兒?”
跟著小臉兒就被狠狠地揉了幾下,柳承徽翻了個大白眼,忙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