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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承徽昨晚做了一盤醬肘子,吃完倒頭就睡了。在丐幫的時候,搶個饅頭都覺得是好的,足以證明他親孃的廚藝都多令人糟心。
白慕熙把眉宇鎖得緊,看著忍笑揚長而去的柳行素,此時黃鳥啁啾的窗外,捎來一封信。衛六趴在視窗,望著繁華如障,走入密林深處的女子,不怕死地問了一句:“殿下真有能耐,能讓柳大人親自下廚。”
白慕熙手中的信件還沒有拆,他微微一笑,“都賞給你吃。”
“……”
衛六終於老實了。
“殿下,京中佈防看似滴水不漏,但實則已經外強中乾。”衛六與他算起賬來,“睿王昔年得到皇上虎符。但這支軍隊是供他抵禦突厥的朝廷軍隊,睿王佔為己用,本就眾人不服,那二十萬兵馬去了五萬。後來睿王回京,留了十萬兵馬部署黃河,只剩五萬。禁軍在京畿,無詔難以調遣,王述……是咱們的人,且不足為懼。眼下睿王可用的人,除了那五萬人,只剩他的私兵,如今荊襄大亂,他應當早就捉襟見肘了。”
“殿下,此時下手,當是絕好時機。”
信上也事無鉅細交代了這一點,還有一張,是王述送來的兵力佈防圖,禁軍在上京城所有埋伏與陷阱,都在此圖上勾勒細明。
“苦肉計奏效了。”白慕熙低低一嘆,“委屈了莫玉麒。”
“嗯,老莫現在也知道了,他沒有一點怪殿下你的意思。”衛六是想說,莫玉麒近來腦子裡全是想著那個雲煙樓的頭牌,衛六心中的八卦之火猶如太上老君的煉丹爐熊熊不熄。
“殿下,有個事,屬下還是要再說一下。”衛六隔著一扇軒窗,將身體歪進房內,一臉邪笑地道:“老莫近來,看中了雲煙樓的花魁姑娘,常時不時,便潛伏在人家房頂,一個人看星星月亮,一坐便是一整晚。”
白慕熙的手捏住了信紙,頗為不信,“他向來潔身自好。”
“京官裡有幾個真正潔身自好的?”衛六不可置否,笑弧更大,“我倒是好奇那位花魁姑娘生得是何種天姿國色,便偷溜著去瞧了一眼……”
說到這兒,白慕熙擰眉,“你擅離職守?”
“額……”被抓包了,衛六眼睜睜看著殿下不悅地往回走,他在身後大喊了一句,“那姑娘長得同小春一模一樣啊!”
“咣噹——”青花碗磕在了石頭上,衛六一怔,與白慕熙一同回眸,柳行素驚詫地盯著衛六,碗砸碎了,濺了一羅裙的水也無暇顧及,她幾個疾步衝上來,“你方才說什麼小春一模一樣?”
白慕熙顯然對這話有疑惑和興致,衛六給嘴巴上的封條終於又堂而皇之撕下來了,“柳大人,此事千真萬確,若非是一母同胞,這世上絕不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看莫頭兒那態度,我估摸著,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小春……額,姑娘。”
說到這兒,還感嘆一句,“女大十八變,真是美人一個。”
白慕熙微微蹙眉,他沒懷疑過小春未死,倒是沒派什麼人尋找小春下落,找人的人對小春也不怎麼盡心,倒是雲煙樓……上京城最大的花柳之處,傳聞在此處一擲千金都不是罕事,雲煙樓的幕後老闆是個神秘人物,許多年不曾現身過,但上京城上上下下商道都有他打點,井然有序。
如此人物,新帝若是真有高瞻遠矚之能,早該拉攏他。
不過,不日前他收到訊息,那位神秘的幕後老闆,原來是他尚在人世的皇叔。
這個訊息也不知傳到莫玉麒手中了沒有,雖則恭王當年詐死,如今流亡已久再回上京,偏挑在睿王大亂,新帝根基不穩的時候,司馬昭之心若揭,但眼下唯有與皇叔結盟,方能打通上京城要塞。睿王以亂謀取王政,當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柳行素黯然地眉眼顰蹙,她也不相信,世上真有什麼生得一模一樣之人,就算靈瑗與靈瓏,雖一般美,但五官也是天壤之差,她一眼就能分辨。衛六既然篤定,那人多半便是小春。
“小春怎麼會待在皇叔的雲煙樓裡?”柳行素想不透這一點。
白慕熙道:“皇叔是去年入的京,也許他正好救下了小春。”
柳行素恍然,“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小春是個知恩圖報的性子,滴水的恩情也會報答。若真是如此,這就說得通了。”
“殿下,那麼如今睿王下一步該如何走呢?”衛六好奇,因為他們殿下不說料事如神,但是絕對了解睿王的。
窗外繁花如海,阡陌橫幽。
他負手挨著窗欞,篤定道:“徵兵。”
“既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