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弱冠年華,卻驚才絕豔,很得陛下所喜。”
“弱冠?”比他還小几歲,白慕熙唇角一挑,“真有意思。”
蘭子顧微愣,“殿下?”
“殿試已經結束了?”他已參與閱卷,殿試去不去都不妨,何況,由人先描述一番,似乎更有神秘感。
蘭子顧不解,仍是點頭,“結束了,陛下當即點了那探花郎為從正品尚書右丞,眼下正隨著狀元和榜眼在跨馬遊街。”
只是區區四品,還沒封得太過分,白慕熙淡然地望著遠處,一帶假山翠石,將朦朧的煙靄緩慢的吞吐,杏花如雪飄散,抹勻了一庭春。色,他斂唇道:“備一套便服,孤在凝翠樓為他洗塵。”
殿試前三甲,殿下偏偏對這位探花郎有興致,難道真的僅僅是因為這位探花郎文章寫得好?
太子在城中開衙建府,手下不乏文章精妙的大儒,但都沒有得到他如此青睞。
蘭子顧雖不明白這位探花郎長在何處,但太子之命還是應下了。
柳行素向來討厭穿紅掛綠,沒想到今日竟在腰間綁了一塊紅綢緞,繞到脅下,一朵碩大的紅花架在胸口,令得身形瘦小的柳探花即使騎著高頭大馬,依然顯得娘娘腔似個女人。
雖然,她原本就是個女人。
這一趟遊街,因為她年輕貌美,男兒裝扮很有幾分風流倜儻,那底下的女子擁著上前,手裡的絹花直往她身上砸。柳行素微微頷首,對美人頻頻回眸,脈脈含情,換來更大的尖叫聲。
大周民風開化,女子上街表白意中人也不是什麼罕事,但相比之下,那被冷落的狀元郎和榜眼便顯得有些尷尬,榜眼衛崢騎馬並肩走到狀元郎身側,眉頭一聳,那眼前的風頭無量的探花郎已經走遠了,他冷冷一哼,“真有他的,不過是生得貌美了些,文章風流了些,我們這群人,哪個真輸給她一點半點。”
狀元郎何謙益已經五十歲了,這些事看得開些,撫須道:“話不可如此說,他二十歲能有這才幹,只怕前途不可限量,我看他在殿上進退有度,不失風骨,深得陛下厚待,你與他交好,日後不會吃虧。”
不會吃虧?
衛崢冷眼看著那個出盡風頭的探花郎,他年紀輕,不懂得什麼是伴君如伴虎,鋒芒畢露,可不是韜光養晦之道,難免遭人妒恨。
柳行素的馬從東街走到南朱雀大街,人潮依舊熙熙攘攘,她灑然一笑,正要回應美人們熱情扔來的絹花,身側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她以為是衛崢和何謙益跟上來了,沒想到一扭頭,竟是一個一襲勁裝的陌生男人。
“柳大人。”那人謙恭地低頭,對他抱拳行禮。
柳行素勒住韁繩,回頭一看,衛錚和何謙益在一射之地外了,慢悠悠地正趟過來。
她眉梢一動,“你是什麼人?”
那人抱拳施禮,“在下是太子府的,殿下有命,請柳大人入凝翠樓一敘。”
柳行素聽到“太子”二字,眼波一掠,“我方入朝,便與太子同吃一席,難免惹人非議。”如果可以,她永生永世不想同那個男人扯上半點干係。
“殿下說,今日他在凝翠樓的雅間,等柳大人兩個時辰,請大人莫教我等為難。”
身後跟來的衛崢眉毛都豎了起來,這廝才在大殿上討得了皇上歡心,轉眼太子又請她一敘,敘什麼?籠絡她?還是提點她?
不論哪一種,都讓衛崢忿忿不平。
柳行素知道事已躲不過,慨然地長嘆,“那好,我回府打點收拾一下,焚香淨身了,再去拜會太子殿下,請他回去吧。”
可這人卻一點也不通融,“殿下說了,今日只在凝翠樓見大人,不見不休。”
既然如此,柳行素勒住韁繩衝後來的何謙益施了一禮,“何大人衛大人,在下先行一步了。”
何謙益臉色平和,唯獨衛崢,冷眼撇了開去。
柳行素下馬,命人將馬跟在後頭牽了,隨著這名太子隨扈入朱雀街的凝翠樓。這家酒樓是整個上京最大的酒樓,但凡達官顯貴,擺酒設宴都必來此處。
撥開一道淡雅的湘簾,只見裡頭隱約泛著一波波銀光。
白慕熙的酒才送到唇邊,人已經來了。
他挑起眉眼,只見一個白衣人影緩慢地步入雅間,身形瘦小,比身旁的隨扈足足低了一個頭,但舉止疏闊,眉清目秀,看上去竟很有幾分少年人意氣。
白慕熙的酒飲了半盞,喚她,“柳大人,坐。”
柳行素依言坐下,恭謹地微笑,“傳聞殿下身懷釀酒絕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