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1/4 頁)
做了好事,叫它聽見了,到時候在你弟弟面前亂喊亂學……”
白慕熙正要問“什麼好事”,見她笑吟吟的好不惡劣,便氣紅了一張俊臉。
柳行素拿手指戳他的臉頰,“它飛走啦,殿下現在可以不用擔心了。”
“孤來找你,不是為了……”他發覺自己被柳行素帶偏了,明明只是……想她,自己的一番相思被她曲解成這副模樣,他沉重地呼吸了一聲,手繞到柳行素背後,“啪——”一下,“安分點。”
柳行素被打得僵住了,視線朦朧地抬起頭,錯愕地看著他。
“太子哥哥,你看!”柳潺將一塊吊著黑白穗子的玉佩亮給他看,眼底亮晶晶的,跑得香汗淋漓,抓住他的手,將玉佩塞給他,“送給你。”
魏府的一株老桃花樹,樹上是如煙如靄的紅,桃花淡淡的香味,好像夢一樣清甜,少年拒而不收,反倒虎著一張臉問她:“你從哪兒弄來的?”
柳潺眼珠子一轉,“我娘給我買的。”
少年搖頭,“我問的是這穗子。”
柳潺果然窘迫了,像做了錯事被爹爹當場揪出來一樣無措,“我、我剪了太師爺爺的頭髮……”
太師好留須,這是上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他現在年紀大了,頭髮半黑半白,正好是穗子的顏色,白慕熙臉色微白,將玉佩推給她,恨鐵不成鋼地打她屁股,“又不安分了,魏太師的頭髮你也敢下手!”
後來,他押著她去給太師賠罪,魏太師一把年紀了對兩個小孩便沒有計較。但柳潺覺得他小小年紀卻尊師重道,十分迂腐,又不收自己費心費神做的禮物,道歉之後便跑了,很久沒理會自己的心上人,雖然最後還是她忍不住找他和好的。
打屁股……這麼久了這人還喜歡打人家屁股……
柳行素瞬間憋紅了一張臉,“走開。”
她氣急敗壞地推開他,“我困了,太子殿下請回吧。”
白慕熙眼睜睜看著她推開自己走了,莫名其妙地立在原地不動,柳行素揉皺了眼眉,將門關上了,後背抵住門框蹲了下來。她知道他沒有走,眼底有些溫熱。
有些事她真的想不透,成親以前,他對她還算好,雖然好得像一個哥哥對她的照顧,但不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就因為這點好,她一直覺得自己有機會,於是魯莽地決定嫁給他,求父親,求皇帝,讓他們同意賜婚。可是之後——
是不是因為時間過了太久了,久到她完全忘了那些不好,久到可以心無芥蒂地同他來往了?
她聽到身後有靴子踩在地面輕微的聲音,此時,他人就在門外,柳行素聽得見,他低沉的嗓音就在門外,宛如玉珠跳入青瓷,“行素,我只是……想見你。”
沒什麼迴音,門外傳來一聲很淺的嘆息,“我走了。”
他人走了,很遠很遠,跫音消失在院落外頭,柳行素才艱難地開門,那人的身影已經隱沒在月光裡無蹤了。
柳行素喃喃,“誰允許你,叫得這麼親熱了?”
太子回朝大喜,早朝上,柳行素因為昨日輾轉反側睡不著,故而有些昏沉,早朝的時候藏在幾個身形魁梧的大臣之間,也不怎麼引人注意,被韓訣警告了之後,她越來越會夾著尾巴做人了,不出風頭,不發言,不漏錯,安靜地尋找線索。為官時日久了,她也漸漸摸清了皇帝的一些心思。
比如,皇帝是個生性多疑的人,脾氣不大好,將自己的威嚴看得重於一切,若是有人敢忤逆他,絕不姑息。太子也就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觸了他的逆鱗,柳行素低下頭安靜地打瞌睡,心道早朝快些結束就好了。
皇帝讓近侍宣讀了一封降書,這是突厥可汗送來的,阿史那野平定了突厥之亂,將生母和親弟流放到北邊冰原牧羊,但也因此元氣大傷,飽受非議,迫於多方壓力,他只能休戰議和。
“太子智計挑唆突厥內亂,功不可沒。”皇帝沒忘了誇讚太子,但已經有所賞賜,今日大殿上,還是偏重睿王,憑藉五萬精兵力挫強敵,因為大周是農業大國,不如北方騎兵剽悍,這一次在睿王的帶領下,周軍大敗突厥,揚眉吐氣。皇帝賜了睿王上好的珠寶絲綢,療傷的聖藥,令賞賜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太淵劍。
昔日太宗皇帝憑藉這把寶劍戎馬倥傯,揚威渤海,征戰四方,這把寶劍如同軍心所向,它在哪,無人敢不服從。然而睿王眼下休養在家,皇帝竟在朝中直接賞賜了寶劍。
柳行素似乎被劍光晃了一下,睡意都被擾沒了,煩悶地抬起頭,原來是這把寶劍,皇帝居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