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第3/4 頁)
充。
就要到了,就要到了,就要到了——這其實是幻覺。
從他們看到海島的地方,距離真正的海岸,實際上還有好幾公里。
他們最後並沒有堅持游到海島,卻遇上了早起打漁的漁船。
柳蔚虹最後的記憶,是自己被漁民的繩索拖上船舷的感覺。再往後的事情,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葉家明是幾人中最後一個昏過去的。他強打著精神,將幾人的身份和遇上海盜的遭遇簡單說了說,請求漁民儘快與香都島本島聯絡,終於也撐不住倒下了。
疼……
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發著疼。又疼,又酸,又累,四肢百骼好像都在喊著“好難受好難受”……她只覺得嘴唇發乾,嗓子眼在不住冒煙。至於眼睛,根本都無法睜開。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到有人在用棉籤蘸著水點在自己乾裂的嘴唇上。是誰呢……鼻腔中隱約鑽進絲絲有些熟悉的氣味,冷淡而略略刺鼻,這味道,好像是……
她又徹底昏迷了過去。
再次恢復些許意識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右手被人輕輕握住。
那隻手很大,很溫暖,也很柔軟,將她纖細的右手完全包容在掌中。莫名的,這手帶給她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也許是感覺到了她輕微的動作,那人握住她手的力度比之前更強了一些。
同時,她聽到了一聲悅耳的電子音樂在身邊響起。這音樂怎麼聽起來很耳熟呢?
眼皮沉重依舊,她一次次試圖聚積力氣想要睜眼,卻始終是徒勞。那人一手握著她的右手,另一手輕柔地觸碰著她的臉頰。但卻只是短短的一瞬,臉頰上溫柔的觸覺又消失了。
這一定是青鋒吧……
柳蔚虹張了張唇瓣,刺痛感迅速襲來。她吞嚥了好久,覺得總算能找到自己的聲音了,嘶啞著開口呼喚著那個一直讓她牽掛著的名字。
“青鋒……”
青鋒,青鋒……柳蔚虹艱難地勾起一抹笑容,右手稍稍一緊,回握了對方的手掌。可青鋒卻沒有回應她。
接下來她所聽到的,是一個陌生的女聲,說著香都島與南方省通用的方言。
“啊,病人恢復意識了。你繼續在這兒守著,我去叫醫生。”
“好的。”
回應那女子的,是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聲。柳蔚虹怔了怔,嘴角的微笑不自覺地淡了。
她深呼吸了好幾次,好容易睜開了雙眼。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白得刺眼的天花板。
當她緩慢地轉動著自己僵硬的脖頸,將視線逐漸下移,落到床邊時,終於看見——
一襲黑色風衣、神情冷峻的唐飛揚,以一個俯視的角度凝視著她。也許是她的錯覺,他的眼神,有一點複雜……
而他的左手,正與她的右手交握在一起。
145:太子的決定!
利馬醫院,是香都市最好的醫院,號稱遠東規模第一的大醫院。羅家是利馬醫院的贊助人之一,這回在“普露託號”上出事的人,大多被送到了利馬醫院救治。
之所以沒有將船直接開回江口市而是送到了香都,是因為當時“普露託號”脫困的時候,離香都本島更近。為了不延誤傷員們的治療,香都政府便做出瞭如此決定。
站在利馬醫院寬敞的西式園林庭院裡,唐飛揚狠狠吸了一口煙。薄薄的煙霧升起在清冷的空氣中。
他舒朗軒逸的臉龐被濃濃夜色掩去了大半表情。然而那微蹙的濃眉,還是透露出了他內心淡淡的一絲煩躁。吸完一支菸,他又再點燃一支。再抽了兩口之後,他不耐煩地捻熄菸頭,將菸蒂彈進垃圾桶裡。
他一定是瘋了。
唐飛揚苦笑起來。
元旦次日,她出事的訊息傳到他耳邊時,他第一反應居然是立刻推開了身邊的一切事務,隨便找了個能勉強搪塞得過去的理由飛到香都來“公幹”。然後便坐上時間最近的班機,一下飛機馬上從機場趕到她的病房裡,守了大半天直到她醒來。
當看到憔悴得幾乎脫了形的她,毫無生氣地靜靜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他心裡就像被什麼揪住了似的,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感覺。就算主治醫生一再向他保證,她只是體力消耗太大、受驚過度以致於昏迷不醒,他還是擔心不已。
從十歲起,他的行程就被排得密密麻麻。每一小時都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去做,如果他不是把同齡人玩樂消閒的時間全用在了拼命用功、做事上,怎麼可能在二十五歲的年紀就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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