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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能聽得出他是在指桑罵槐,可憐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曹有方也只能把這隻死貓吞下去,苦著臉一個勁地認錯。
但韋克良卻不緊不慢地插嘴說:“老喬,事情還沒搞清楚,先不必忙著批評同志嘛。韋隊長,先把案情向喬副局彙報一下。”
喬萬開再次被韋克良噎住了。這個“笑面虎”!每次都是這麼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說話時也不見得如何高聲大氣,卻總讓自己難以還擊。
“是,韋副!”
韋浩金便正兒八經地“彙報”起來。自然,他彙報的都是柳蔚虹和陳嬌提供的內容。
在值班室內,柳蔚虹坐在待客沙發上靜靜翻看著報刊架上取下的報紙。報紙大多是南都市的日報、晚報,市長柳成邦同志的大名自然經常出現在頭版新聞裡。
當然,出現頻率更高的,是市~委~書記郭其鶴同志。
柳成邦並沒有和女兒說起自己工作上的事情,可自覺“肩負重任”遠來的柳蔚虹,在來到南都前定然對父親的這些“搭檔與敵手”們都進行了充分的研究。
柳成邦絕不會想到,女兒對郭其鶴的瞭解,起碼對其履歷的瞭解,絕不在自己之下。
看著報紙照片上郭書記那張儒雅溫和的笑臉,柳蔚虹卻沒法對他產生任何好感。前世,這位郭書記給她父親下的絆子也不少呢!
在柳蔚虹的資料中,郭其鶴在高層的後臺,就是柳家的死對頭況家。所以郭其鶴與柳成邦的對立,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在官場上,一二把手關係不睦,基本上是一種常態。那些一團和氣的表現,只是假象罷了。
值班室的門被人輕輕敲了兩下。柳蔚虹無需抬頭,也知道這種小心翼翼的敲法,肯定是韋浩金過來了。
果不其然,她才剛揚起臉,韋浩金那堆滿諂笑的胖臉就映入了她的眼簾。
“柳同學,剛才先過來的那位領導,是我們市局的喬副局長……另一位,則是市局的韋副局長。”
“韋?”
柳蔚虹笑了笑。原來,韋浩金的根基在這裡。市局的副局長,確實是不錯的後臺。
韋浩金也不敢囉嗦,低聲將喬萬開和建~委主任米強是死黨的“內情”,以及韋克良和自己的叔侄關係都和盤托出,狗腿子的姿態擺得很正。
“喬副局長認為,這是一樁普通的家庭糾紛……”
“嗯。這的確是由家庭糾紛引起的治安案件。”柳蔚虹嘴角一揚,韋浩金立刻明白了柳蔚虹的意思。他連聲道:“是的,我也是這樣對喬副局長彙報的,韋副局長也認同我們的做法。但是現在情況又起了新的變化。”
“什麼新的變化?”
柳蔚虹大致能猜到這“變化”是什麼。
韋浩金略略有些緊張,低聲說:“就在方才,肖副市長的秘書梁毅,給我們派出所打了電話過來,也關注了此事。”
“肖副市長?”柳蔚虹對市~委、市~政~府兩套班子的主要成員都有所瞭解,聞言便笑道:“哦,是肖蒙副市長吧……肖副市長是管市政方面的,怪不得呢。”
韋浩金就是一驚。
他對柳蔚虹畢恭畢敬,是畏懼柳蔚虹這塊“市長千金”的金字招牌,對柳蔚虹這麼個小女孩卻未必有多少尊敬。
可是柳蔚虹今天的言行,尤其是剛才她說出來的這句話,卻讓韋浩金髮現了她與別的高幹子女全然不同的出眾之處。
一個才上大一的小女生,對南都市的主要領導如此瞭解,一口就叫得出肖蒙的名字。不僅如此,她那句“怪不得呢”,是針對著肖蒙與米強的關係而來的。
肖副市長管市政建設,建委主任米強自然是他的心腹,這也就是米強能請動肖副市長的秘書為他出頭的原因。也不是說副市長的秘書就比公安局副局長權力大,問題是他往往還可能代表著副市長的意志。
這種小小的家庭糾紛,居然引起了兩位公安局副局長和一位副市長的關注,也算得上是這小派出所裡的奇聞了。
這些官場上的彎彎道道,在普通的官員們看來毫不稀奇,在韋浩金這種一門心思鑽營的老油條看來也還不太複雜……可是,柳蔚虹只是個學生,還是個女孩子!
這位柳大小姐,絕對和別的千金小姐不一樣!
柳蔚虹才說了一句話,就在韋浩金內心引起了一陣震動。但是她接下來的話,才更讓韋浩金驚訝。
“韋隊長,我剛才給市委的楚立衡楚處長打了電話。他很快就會過來處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