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邁開腳步。
一個是重傷未愈的傷者,一個是久病不愈的病人,等秦景陽與程徽將一切都收拾利索,兩人已都累得夠嗆。在秦景陽的勒令之下,程徽將那壺酒倒了,又將大氅重新披上,這才回返床邊。
秦景陽赤著上身,盤膝坐在床上,皺著眉檢視自己的傷勢。程徽在一旁看著,暗自將男人與白日時的樣子比較,更加確認了他才是襄王本尊。那野鬼雖說擁有秦景陽的記憶,神態語氣等也模仿得堪稱高明,但假的就是假的,一旦和真品放在一處對比,必定高下立現。
若是那時當真一劍刺下去,斷絕了這具身體的生機,就算王爺魂魄仍在,豈不是也無法回來了?想到這兒,程徽不禁再一次感到後怕,在床前單膝跪下,垂首道:“卑職險些做下不可挽回的錯事,罪該萬死。請殿下責罰!”
秦景陽瞥他一眼:“你欲殺妖物以保全本王名聲,乃是行忠主之事,何罪之有?不說是你,就連本王先前,都不知道竟還有能做回自己的機會。”兩人相交甚篤,秦景陽自然能明白程徽所作所為的目的。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他略帶揶揄地接了一句,“起來吧!烏眼貓兒。”
程徽聞言莞爾:“謝王爺。”卻也不再糾結此事,起身從一旁搬來胡凳。剛剛坐下,卻又想起一事,疑惑問道:“王爺……難道有被妖物佔據之時的記憶?”
秦景陽“唔”了一聲。程徽又問:“那可是知曉它的來歷?”
秦景陽搖頭:“本王雖有白天時的記憶,卻並不能探得那妖物的想法。”轉瞬又發現紅棗的事情居然被楚清音冒冒失失地洩露出去了,臉色禁不住黑了幾分,低聲罵道,“真是口無遮攔!”
程徽繼續追問:“那王爺先前又去了何處?”真正的秦景陽已經迴歸,他也總算是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再想起這一樁光怪陸離之事,難免就有些好奇心旺盛起來。
誰知道秦景陽聽罷臉色居然更黑了,沒好氣地反問:“回都回來了,你還問這些做什麼?”話說出口也知道自己有些遷怒,放緩了口氣道,“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經歷,不提也罷。我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朝中與宮裡的情況如何?”卻是匆忙岔開了話題。
程徽是個聞弦知雅意的,聽秦景陽如此含糊其辭,就知道他不願細說,便也不再多問,轉而介紹起這幾日來發生的大小事情。
皇帝秦煜陽素來體弱多病,自從四年前得了一次傷寒重症後,更是元氣大傷,無力處理國事。不得已,才將時任鎮北大將軍的襄王召回,監國攝政,一年後又不顧皇后王氏的反對,把教導太子秦曦的責任也交給了弟弟。而他本人則在寢宮惠安殿靜養,只是每十日聽秦景陽彙報一次朝野近況。
此番秦景陽遇刺,秦煜陽又不放心將政事全權委託給大臣們,只得親自出來主持局面。話雖如此,但他每日也只是在朝會時露個面,絕大多數時候則是由左右相統管群臣,處理政務。小事自行掂量,急件送往宮內請聖上定奪,餘下不太緊急卻又不好擅自決斷的,便送到襄王府來,以期秦景陽醒來後再拿主意。也多虧是近日來四海清寧,社稷昌盛,即使是這般倉促應對,也沒出什麼亂子。
程徽雖然是襄王身邊的第一號人物,但他身上官職畢竟只是王府長史,不在朝中行走,也無法得知更多細節。秦景陽不做聲地聽著,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波動,只在末了問了句:“宮中呢,可傳回了什麼訊息?”
當年秦景陽回到京師後,便伺機在禁內佈下了幾個暗樁。數量不多,卻都是緊要位置。他倒真是沒有弒兄篡位的心思,但害人之心雖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有時候為了自保,用一些不見光的手段也是必要的。這些暗樁統一由程徽管理,定期彙報。聽見秦景陽有此一問,長史先是一怔,隨即竟面現難色:“這……”
“直說便是。”秦景陽平靜地看著他,嘴角有些嘲諷地輕挑,“反正就算你不說,本王也能猜中七八分。”
程徽哂然:“容成殿倒是無甚動靜,但永寧宮那邊……”他頓了一頓,“太后聽說王爺出事,面上毫無哀慼神色,私下依舊與親近宮人言笑晏晏。皇帝去永寧宮問安,恰巧聽見有兩個內侍在議論此事,當即勃然大怒,將那二人處死。後來聖上與太后發生了爭執,離開時臉色依舊陰沉著。”
至於這爭執的具體內容,程徽沒有講。不知是本來線人就沒聽到,還是他自覺那些話太過傷人,還是不要轉述的好。秦景陽聽罷卻沒露出多麼消極的反應,只是輕呵了一聲:“母后不是一向如此麼?算不得什麼稀罕事。本王已不是小孩子了,犯不著為了她的反應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