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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是秦景陽個人的名聲,更關係到北周的顏面。皇帝雖然忌憚襄王,但卻是個分得清孰輕孰重的人,在這種情況之下,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自家弟弟這邊,想方設法助其洗脫罪名的。他更憂慮的,反倒是……
視線微微偏移,男人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沙漏,已是卯時一刻了。想起之前親眼目睹了秦庶人被處斬示眾之後,楚清音的反應,程徽忍不住嘆了口氣。他只希望秦景陽能在身份對換之前便已處理完事情,從皇宮順利離開,而楚姑娘也能平安無事地回到王府,可別再橫生枝節才好。
叩門聲打斷了長史的沉思。來人是黃芪,小太監剛剛被他派去門口等訊息,此時一溜煙跑回來,已是額頭見汗,上氣不接下氣。“公……公子,王爺回來了!”
程徽精神一振,站起身來:“我這便過去。”
來到正廳,只見襄王與陳橫站在一處說話,後者臉上滿是如釋重負的表情。見程徽到了,楚清音向他點了點頭,對陳橫說道:“好了,便照本王所說的去做吧。”
“是!”陳橫恭敬抱拳,大聲應道,手按在劍柄上,虎虎生風地離開了。
楚清音看向程徽:“我們去裡面談。”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主屋。房門在身後關上,楚清音瞬間原形畢露,跌坐在椅子上。她用手支著額頭,沉默了好久,這才抬起頭看向程徽,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我的表現是不是還算合格?”
“楚姑娘辛苦了。”程徽體諒地說,起身沏了杯茶遞給她,“喝杯茶,壓壓驚吧。”
“……多謝。”楚清音接過。她長嘆了聲,盯著杯中升起的嫋嫋煙氣,喃喃說道:“真沒想到,昨日還是活生生的人,今天便死了。”
“常寧長公主是自殺,楚姑娘不必自責。”程徽勸慰道。
“‘我不殺伯顏,伯顏卻因我而死’,結果是一樣的。”楚清音搖頭,“她是聽明白了我說的那些話,覺得形勢緊迫,才會選擇自殺的。我的確想嚇嚇她,指望她能之後露出些破綻,可卻當真沒有要逼死她的意思。”
“楚姑娘,恕在下直言。”程徽提醒她道,“公主這一死,為王爺帶來了很大麻煩,想必你也已得知了。從襄王府的立場來看,她並不值得同情。”
“這我也知道。”楚清音苦笑,“但是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情感上一時間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畢竟……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
“兩相敵對的關係下,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在下曾經也說過,只要這個身份轉換的問題不能解決,將來楚姑娘遲早是要以王爺的身份上戰場的。這次還只是間接致死,來日卻是要親自提劍殺敵,到那時楚姑娘若是還心存猶豫的話,可就不是說笑了。”程徽正色道。
楚清音嘆氣:“其實令我覺得沮喪的,還不僅僅是這一點。就像你說的,公主以自己的死來誣陷襄王,如果當初我不自作聰明的話,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早知道就按照原計劃按部就班地行動好了,現在造成這樣的麻煩,我實在是很過意不去。”
“智者千慮,尚且難免有所一失,事發當前,誰也沒想到她竟會採取如此極端的方式反擊。若是能預料到這一點,王爺與在下一早便出言阻止了。”程徽寬慰道,“楚姑娘與其繼續自責,不如重振旗鼓,需知亡羊補牢,時猶未晚。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可是攝政王。”
“是啊,我現在是他。”楚清音心不在焉地重複了一句。她將杯子擱在一邊,使勁搓了搓臉,放下手時,神情已重新振作起來。“也對!消沉也沒用,還是要打起精神應付接下來的事情。”
“正是如此。”程徽欣慰地點點頭。正待再說,卻見楚清音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竟從懷中抽出一把眼熟的手鏡來,湊到面前舉著。“他剛才是什麼表情來著?”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對著鏡面誇張地撇嘴皺眉,試圖模擬秦景陽先前的神態。
看著自家王爺做出種種毫無形象的表情,長史覺得簡直不忍直視。剛要喊停,卻聽見門外傳來腳步響動,隨後一個侍衛大聲說道:“稟王爺,高總管到了。”
楚清音瞬間將鏡子收入袖中,肅容端坐,其變臉速度讓程徽歎為觀止:“請高公公進來。”
“老奴見過襄王殿下。”手執拂塵的大太監走進屋來,向楚清音行禮。
“煩勞公公跑一趟了。”楚清音道,“不必多禮,請坐吧。”
“多謝襄王,但老奴只是來替聖上傳個口諭,說過了便走。”高懷恩謝絕。
“哦?”楚清音站起身,同程徽一起欠身抱拳,“皇兄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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