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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但秦景陽並沒有走得太遠。男人來回往返了幾次,不僅拾回了足夠的樹枝枯草,更帶回來一小捧楚清音不認識的紅色野果。此時夜色已深,貿然返回江邊很可能會迷路,兩人也就不再窮講究,直接將果子在溼衣服上蹭了蹭,便送進了肚子裡。
“……你是說,當時是楚沅音在後面推了一把,所以你才掉進了水裡?”聽到秦景陽對當時情景的複述,楚清音不禁吃驚。
“難道你以為本王會在沒有全身而退把握的時候,貿然出手救人嗎?”秦景陽不滿地看著她。男人將中衣也脫了下來,露出精壯強悍、卻又傷痕累累的身體。他將衣服掛在三根樹枝搭成的架子上,放在火堆旁烤乾。
說起來還是頭一回以非第一人稱視角看見這身材呢,果然是好到爆了。楚清音將視線收回,咳了一聲道:“那倒不是。我只是驚訝於楚沅音的不識大局,在這種時候還想著害人實在是沒得救了。她到底有多喜歡推人落水啊?”
秦景陽冷哼:“那種蠢貨,做出什麼事情都稱不上奇怪。如今看來,上次雖說將她狠狠教訓了一頓,可她不但沒有死心,反倒怨恨更深了一層。”說著瞥了楚清音一眼,“不過此番事情涉及到了襄王,定然不會再向上次那般輕易善了了。”
楚清音苦笑:“比起這個,我覺得你還是更應該考慮一下另一個問題。等咱們回去了,你哥哥要是問起為什麼會奮不顧身地跳下去救人,該怎麼說?”
“情不自禁,身不由己。”秦景陽泰然自若地回答。
“……我是很認真地再問!”
“本王也是很認真地在回答。此事一出,不要說尚不知情的皇兄,就是楚敬宗、周九他們,都難免會有想法。不過這也正是此行的目的所在,反正你我如今下落不明,恐怕這幫人早就在猜測紛紛了。”秦景陽說著,摸了摸掛起來的衣裳,發現基本上幹了;卻不穿上,而是摘下來丟給楚清音,“把你的衣衫換了。”說罷還轉過了身去。
又不是沒看過,連摸都不知道摸過多少遍了,還這麼含蓄?楚清音心中暗笑,卻也沒說什麼,便將自己的裙子中衣都脫了下去,只留下肚兜。又將男人的中衣裹在身上,果然暖和舒服了許多。便叫了聲:“好了!”
秦景陽沒有動彈,直到身後的窸窸窣窣聲完全停了,這才轉過頭來。又板著臉,將楚清音脫下的衣服拿過來擰了擰水,又一件件攤開,晾到樹枝上。
看著他熟練而有條不紊地做著這些,楚清音的心中居然匪夷所思地浮現出了“賢惠”二字。忍不住說道:“真想不到,你堂堂攝政王,居然也會做這些瑣事。”
“本王在軍中一向自理,你又不是不知。”
楚清音“啊”了一聲:“還真是,我都忘了這一茬了。”說著又感慨道,“其實你看,記憶全部共享,這也不是個好事。就好比說現在,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咱倆坐在這兒大眼瞪小眼愣是沒事幹,連點談資都沒了。不然要是能來個襄王列傳,那得有多帶勁。”
秦景陽挑眉:“被你擅自窺探了過往,本王還沒說什麼,你倒是在這長吁短嘆了。你知道本王的曾經經歷,本王卻對你一無所知,這豈不是不公平?不如你便說說你……前世的事情罷。”
“說來也是。”楚清音倒不遮掩扭捏,大大方方地問,“你想聽什麼?不過我上輩子可就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小老百姓,生活可比不上您老的繽紛多彩。”
“什麼都好。你所來自的那一整個世界,本王都很感興趣。”
聽見秦景陽這麼回答,楚清音愣了一愣,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一瞬間有些恍惚,她再一次真切地意識到,自己居然已經穿越了這麼久,以至於如今再想起前世的生活,都覺得有些不真實起來,彷彿是在看別人的故事一般。
看見楚清音久久不語,只是怔在那兒不知正想些什麼,秦景陽不禁疑惑:“怎麼了?”
“啊,沒什麼。”楚清音猛地回神,掩飾性地回答。她又想了想,說道:“就從我的小時候開始說起吧。那個時候,我的雙親尚且在世……”
火苗歡快地躍動著,將上方的空氣燙得扭曲起來。隔著這一片盪漾的波紋,秦景陽沉默地注視著對面的女子。在說起過去的那些事情時,楚清音一改往日颯爽利落的模樣,整個人似乎都安靜溫柔了許多。她稍稍放低了些聲音,娓娓道來,嘴角微微揚著,可悠遠的目光中卻浸滿了懷念眷戀,還有感傷。
楚清音所說的故事,其中充斥著太多光怪陸離的事物。儘管她試著用秦景陽能夠理解的話語去解釋每一個